第2005章 智者的惧怕
风险与收获并存,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代价,仙器不会被轻易祭炼的,数十万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内,仙器吸收的修士魂魄怕也不少了,要想祭炼仙器,让仙器心甘情愿听从差遣,也必须要化解仙器内的戾气。w┡w
不仅仅是仙器,哪怕是普通的法器,被炼制出来之后,本身都有戾气存在,而拥有器灵的法器,其内存在的戾气会更多。
就如张潇晗炼制的魔刃刀,燕青山既可算是其中的器灵,也可以算是魔刃刀的主人,他的戾气完全可以转移到魔刃刀上,而魔刃刀每杀死一个修士,戾气也会凭空暴涨,燕青山的戾气也会增强。
要想压制法器的戾气,法器的主人就是实力强悍,最主要的就是神识的强大,而张潇晗现在的神识足以承受乾坤鼎的戾气,而她祭炼了的魂球,也完全可以容纳更多的因果。
在绫夙与夷帧的视线之下,她正在最后祭炼乾坤鼎,承接乾坤鼎内所有的因果。
夷帧忽然后退了一步,即便他看不到什么,可是他毕竟是亲自为张潇晗施加过法术的,因果转移过程中带来的压迫感曾经身临其境,这一步的后退,纯粹是条件反射。
没有阵法的阻拦,如果这些因果张潇晗没有控制好,绝对会分摊给在场的几个人,这种因果分摊可不是平均分摊,而是每一份因果都会均衡转移,说白了,就是在场的有多少人,因果就会复制出来多少份。
他不知道张潇晗发什么疯要得到那么多的因果,但是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想要承担那些因果的,天帝炼制的法器吸收的每一份因果,都不是他能承受的,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敢于和能够承受的。
所以,他后退一步,在仙器面前,他绝对不认为后退是什么胆怯丢脸的事情。
这是天帝炼制的仙器,是帝子和最优秀的子女才能祭炼操纵的法器,他忽然有些震惊,他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张潇晗,一个人界普通修士,何德何能能够祭炼乾坤鼎这样的仙器?又怎么敢承受其内的因果?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张潇晗,完全忘记了他也是上古修士,距离神祇也只有半步之遥,他完全可以以一定代价来占卜张潇晗的命运,他望着张潇晗,看着张潇晗泰然而做的事情,只觉得寒意一点点爬上心头。
“身为人修,没有为人族鞠躬尽瘁是为不忠,为魔界智者,也不曾为魔界肝脑涂地是为不义,为我所救,却构陷于我,是为不仁,如你这般不忠不义不仁的修士,还有何脸面指责我?”
张潇晗的斥责好像再一次在耳边回响,虽然他并不认可张潇晗的斥责,不认可他是不忠不义不仁之人,但这斥责这一刻好像深深地落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体打上了一个烙印。
神之断言。
夷帧的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下,他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可又觉得不得不信,这个被抽取了寿元的人修,真的要以自身为媒,以自身承担这五界苦难,进阶成神祇吗?
他望着乾坤鼎下的张潇晗,看着她淡然凝视着乾坤鼎的眼眸,看着她全身沐浴在乾坤鼎释放的灵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无色灵光与紫光完全融合了,其内还夹杂着乾坤鼎的绿芒。
张潇晗的眼神好像陷入了空冥,浑浊的双目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夷帧不知道该盼望着张潇晗熬过去,还是盼望着张潇晗失败,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愿意承受的。
他强制隐藏着内心的恐惧,望着周围的人,梓冰微微侧头凝视着张潇晗,他的眼里是没有掩饰的关心,还有一丝莫名的东西,好像理解,赞叹,或者是感同身受,还有一丝晦暗不明的闪烁。
天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情愫呢,他们被制造出来不就只有忠诚吗?尤其是梓冰,他怎么可能对凰以外的任何修士关心赞叹呢。
也许他只是守护,为凰守护吧。
夷帧的视线再落在小宝脸上,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小宝的血统,看出他是妖界的神祇,只不过为何会与张潇晗成为朋友他还不明白,但他眼里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那种关心,是他曾经见过的,在别人的眼睛里。
他可以为了张潇晗牺牲一切,他的生命、自由。
夷帧的视线再望向那只九尾灵狐,在她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奉献与牺牲,他不明白,张潇晗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修,哪怕机缘福泽厚重,一路走到今天,她又是靠什么能得到神兽夫妻如此的厚爱呢?
忍不住侧头望着绫夙,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绫夙的后侧影,只能看到她一半面颊的白皙,和洁白的脖颈,其上神光流动,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是真正的神祇,是神界的大公主,但在张潇晗面前,这神祇的身份也竟然黯然失色,她虽然能有置这里所有人于死地的能力,可在梓冰面前,在乾坤鼎面前,也只能退让。
视线重新回到张潇晗身上,张潇晗还是那么泰然地站在乾坤鼎下,微微仰视着乾坤鼎,如果是曾经的风华绝代之时,张潇晗也会这般镇静地承受上古仙器内的因果转移吗?
这个疑问一出现在内心,就再也挥之不去,他知道答案,深深地知道。
外界的时光缓慢,在张潇晗来说就是瞬间,她的神识足够强大,前世今生的阅历也让她能承受更多的苦难,但是在承受乾坤鼎的因果之时,她的心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她以为她已经见到了神界上古战场的杀戮,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