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出来了。”
张萧晗在房间里翻翻白眼,怎么听这话都像是电视里演的老鸨在喊妓女接客,腿上的动作没有敢慢,迅速地离开房间,和大家站到了一起。
梅执事满意地看着这些十来岁的女孩子们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却还是板着面孔,严厉地说:
“姑娘们,今天可是你们的大日子,从今天以后,你们就要跟在主子的身边去伺候主子,这可是你们的荣耀。不过,若是我听说哪个人敢违逆主子,丢了我的脸——”
梅执事眼神一凛,带出些寒意的目光一扫,那一扫,张萧晗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那眼神分明要看穿人的样子,条件反射般地低下头去回避这样的目光,眼角的余光看到所有的人此时都低下了头,身边的张清十一身子竟然在瑟瑟发抖。
不对啊,自己不是胆小的人啊,想前世在公司里,公司的主管仗势欺人威胁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是满脸不屑,难道穿越到了这里,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就也把原主怯懦的秉性也一同继承了?
耳边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我定然回报主子,把你从主子的手里要出来,好好地再调教一番,相信用不着揭掉一层皮,就会懂得规矩的。”
不,不是这样的,张萧晗听着,仔细地体会一下自己刚才的心思,刚刚不是胆怯,是因为梅执事的眼神,那个眼神锐利地一扫,仿佛就如利剑一样穿透内心。
是修为的压制。
灵光一闪,张萧晗想到了修为上,梅执事带来的压抑不完全是从她的眼神里,还有一种气势,是从她的身上释放的一种气势。
张萧晗心内豁然开朗,放下心来,只要自己现在的灵魂是完整的,没有受到原主张清九的影响就是好的。
实在是刚刚那种为人奴仆还心安理得的感觉吓怕了她,若是自己的思维里真的被植入了这样的念头,张萧晗恐怕是再死一次的心都有的。
梅执事又说了几句遵守规矩的话,张萧晗和其他人一样低着头答应着。
大家就这样站着,听着梅执事的训斥,开始张萧晗还听着几句,后来就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她不停地翻找着张清九的记忆,主要是修炼方面的,从梅执事的眼神与散发的气势,还有张清九自身的修为,张萧晗本能地觉得,要想在这个世界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修为是第一位的。
一想到修为,关于修炼的一切就自自然然地回忆起来,仿佛这些东西张萧晗原本就知道。
她们这些庶女每个人都背过《长春诀》,不过只有练气一到三层的法诀,法诀背下来后,修炼时全凭自己的体会,印象里没有人给讲解过,张萧晗稍一回忆,法诀就像印在脑海里一样流畅,内容并非完全的苦涩难懂。
正回忆着,梅执事的声音忽然停下来,张萧晗微一抬头,就见院子的大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梅执事一脸笑容地迎过去:“韩管事,您亲自过来了。”
从外貌上看,韩管事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不过,修炼过的人都显得年轻些,外貌看年龄是不准的。她一脸精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见一点碎发。
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大太太一早就念着呢,说姑娘们让你费心了,吃饭前就吩咐了我来接了姑娘们过去。”
梅执事的笑容越发地谦卑起来,她讨好地说:“为太太尽心,是我该做的,韩管事,姑娘们一早就候着了,您看。”
韩管事点点头,越过梅执事走在前边,她身后,跟着几位略微年轻的女人。
按名字,八个人一组被领着,出了院子。
一墙之隔就是内院,别有洞天,青石铺就的道路两侧掩映其中,颇有苏州园林的味道。现在是春末,正是百花竞相绽放的季节,女孩子们都是第一次进到内院,按照规矩不能左顾右盼,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
这些景色对前世见惯了山山水水、大好河山的张萧晗没有什么吸引,她半低着头,注意力都在行走的小路上,心内隐隐地生出早晚都要逃离的心思。
张萧晗可不打算规规矩矩地继续做个张清九,先是伺候小姐,再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奉献给一个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男人,做这个社会的牺牲品。
可是虽然只穿过来一天不到,确切地说才小半个上午,张萧晗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身子还不到十岁,贸贸然逃出去,肯定是被抓回来的。
且不说自己还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张清九的记忆里对张家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就算了解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独自在外面,除非是做乞丐,不然,若是想要生存,绝对要依附一个大人的。
一个孩子,身边没有大人,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还没有银子,要想在外面立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被官府之类的人抓走,也会被人贩子盯住。
即便有穿越的光环——眼下张萧晗只发现一个储物袋,还有一个没试过的面具,可眼下,穿越的光环还没有罩在头顶,十岁的身子,练气二层的修为,好像不具备什么自保能力。
连梅执事一个眼神,这具身子都承受不了,更不要提这个张家并不乏比梅执事修为更高的人,还有这个制度,这个庶女为奴的制度很显然不仅仅是张家的家规,怕是这个世界,至少是这个望岳城都是这个规矩,所以,眼下只能是先安安稳稳地呆在张家了。
张萧晗低着头,随着众人,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