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晗轻笑了一声：“就算人修中，难道就全是好人吗？”
她瞧着巫行云：“小巫，就我所知，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背这个大陆的原则，很多修士都在做着和你一样的行为，而这个大陆，很多名门正派也在诱导女修为男修提供……”
张潇晗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她摇摇头：“可是，你偏偏就受到了孤立，受到了冷漠的对待，不仅仅是因为你采补了女修吧，怕是因为你并没有隐藏你修为的来历，若是你将空间裂缝换了一个说法，然后都不需要完全隐瞒你的行为，我想，你受到的待遇也要好过现在吧。”
巫行云张张嘴，然后慢慢地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怅然。
张潇晗又瞧着范筱梵：“还有你，老范，你机缘巧合得到而来舍利，炼化了，成为修习了佛门功法的佛修，不过就是修习了其他人修都不掌握的佛门功法而已，老范，你敢说这个舍利若不是你得到，换做这个灵武大陆任何一位修士得到，包括席慕帧大修士和三大宗门的宗主，他们得到了你那粒舍利，会不会因为炼化了它就成为佛修而把它丢掉？或是摧毁？”
张潇晗摇摇头：“不会吧？这么珍贵的舍利他们能舍得丢掉？怕是一旦了解了舍利的厉害，他们还会想方设法掩饰舍利功法，可是你得到了，从你得到舍利炼化舍利到现在，你范筱梵可曾做过一件有违人修的事情？可曾与人修为敌？”
范筱梵怔怔的，没有言语。
“你没有，你不但没有与人修为敌，反而做了许多其他人修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和巫行云一样受到宗门的冷落，受到全大陆所有人修的敌意吗？”
“好吧，就算不是敌意，可是也是把你当做了异类，怕是你只要做个一件坏事，哪怕这件坏事在人修中那么普遍，你也会因为你是佛修而不被原谅的吧。”
张潇晗说得轻描淡写，这些事情她在前世见得多了，多少人披着伪善的外衣，道貌岸然，却做着人神共愤的事情，当时她就已经恨得都麻木了，距离遥远，现在说起来她都没有恨了。
“不，这不一样，我理解他们的看法，这是为了全大陆的安宁。”范筱梵忽然反驳道。
“可是谁理解你？”张潇晗轻轻的，带着不屑道：“只因为你炼化了一个舍利，你便成了人尽可怀疑的，有可能作恶的坏人？”
范筱梵张张嘴，他想说张潇晗说得不对，可是他心里何尝没有想过这些，是的，他理解宗门，可是又有谁理解他？
“再如这把飞剑。”张潇晗一抬手，一把普通的飞剑就落在手里。
她注视着飞剑，所有人都注视着飞剑，不知道张潇晗拿出它是何意？
“飞剑被炼制了，就是作为凶/器存在的，可是飞剑本身并不会伤人，伤人的是握着飞剑的这双手，是驱使着飞剑的神识，那么，你们能说飞剑就是凶手吗？是飞剑作恶吗？”
张潇晗轻笑着，手指抚过飞剑锐利的剑刃：“若是这么看待，全天下的修士又哪一个是好人？”
“只要用这把飞剑，斩杀的是恶人，便问心无愧。”好一会，范筱梵才道。
张潇晗睥睨着范筱梵：“恶人？什么是恶人？是谁给恶人下定义？”
范筱梵张张嘴，他是真正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