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之中虽然少不了出一些武学天才,但即使如此也从未有过将偌大的门派交给一少年掌管的例子。至于女子,江湖中虽也有女子掌事的门派,但人先入为主的思维总是认为女子难当大任,自然也不抱任何希望。
但来的人都是各个门派的代表,虽然均是心中有着几分失望,但面上却也不好表露出来,言采薇站在台子上,自然是将下面一群人的眼神看在眼中,她倒也毫不在意,用伪装起来的声音,开口道:“难为众位等了许久,便先小酌几杯再开始继任亦不迟。”
说罢,抬手便将一旁的酒坛的封泥掀开,运用内力朝着众人的酒杯打去,众人一惊,还未等反应,便只见那一袭红衣的人又是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见那酒坛子就这么穿梭在众人的酒杯之中,竟是丝毫未落到地上,待几个来回下来,众人面前的酒杯早已满上。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示威了,众人这下才收起了眼中的失望之色,半点不敢怠慢这人,无论他是少年也好,女子也罢,能够让闻风阁的人同意他掌管闻风阁大小事务总归是能力过人的,就本着方才那一套动作,若是没有十多年的内力是不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他们也算是看轻了这人,当即便举杯恭贺起言采薇来。
有了这示威,在场的人也不敢在轻视那一袭红袍的人,无论这人如何,到底都是闻风阁的内部之事,他们这些不过是来送礼恭贺的人自然是说不上什么的,但偏生便是有不愿安心的人来捣乱,只见方才的事一过,言采薇本已打算落座,但忽的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吆喝,“且慢!闻风阁少主文绍兴到!”
众人相视一看,该来的总算是来了,而言采薇倒也镇定自若,她倒是早已盼着这人很久了。而其余的人却是一阵骚动,显然他们也未想到竟还有个少主存在,既如此为何闻风阁的继任人不是这少主而是眼前的人,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府门外,只见那府外渐渐走近了一队人,均是一身的黑色飞鱼服,手中持有佩剑。
而在那对人之中赫然站着一个浑身玄色衣袍的男人,眉眼之间倒是耐看,但这眉宇间充满着的戾气实在是让人望而生怯,而这浑身上下都是带着的血腥之气也让人略有些惧意,只见他一进来之后便恶狠狠的打量着林远一众人,直到目光落到了言采薇身上,他眼里的凶光便更深了几分。
片刻,他才微勾起嘴角道:“本少主接到消息,你们似乎是已经寻了适合的继任人选?却为何不通知我来?怎么说我也是老阁主的亲儿子,这继任如此重大的事怎么也该掺和掺和吧?还是说你你们所谓的忠诚,便是将我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门派就这么落到外人手里?”
那言语间均是讽刺,以及看着言采薇的不屑和轻蔑,一席话倒是让在场的人更加议论纷纷起来。子承父业这个词一直以来便是受用于世间,皇族也好,江湖门派也好,均是不愿将旗下门派送了他人,除非本就无子无女的,但既然这老阁主逝世还留有少主尚在,又怎能将门派交于他人掌管?
林远见众人议论纷纷,只得上前平视着文绍兴,冷声道:“不错,按理说着闻风阁是理当交到老阁主唯一的儿子手中,但我想这偌大的江湖之中,应当没人愿意接纳一个杀父弑兄的人来掌管一方门派,就算是武林盟也一样。”他的话一出,那些原本已经开始动摇的人均是一怔,这又是如何回事?难不成以往那老阁主便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下手杀死的?
文绍兴微眯起眼睛看着林远,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世人,何况林远手中还有不少的证据,他就死不承认也没用,但这也不会是他退却的理由,他冷笑道:“哈哈哈哈,林远!你就算是告诉了世人又如何?谁让我父亲要将这闻风阁交给那个野种?就那样的人也配有这整个闻风阁?我才是他的唯一的子嗣,这老糊涂的不清楚,我又怎么能让他如此不顾及闻风阁?”
“我放你娘的屁!就你这样的也能掌管闻风阁不成?都说虎父无犬子,老子如今就是对不住老阁主也要说道几句,就凭你也配和老阁主比?你若是不服直接和表少爷文武互斗便可,背地里下毒害人,更是心狠手辣到放火焚尸,竟是本点情谊也不留,老阁主带你也不薄,就为了一个位子你便如此待他?你当真不怕糟了天谴?”
闫彤气急败坏的骂道,早在这人出现的时候他便恨得牙痒痒,他这个人向来最是视恶如仇,也最恨那些个耍阴招的,这少主以往他便很是不喜,却也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起来,他也算是入阁二十来年,却没想到闻风阁有一日竟会因着这人而成了一盘散沙。他自然是恨不得将这人大卸八块,好给被他烧死的老阁主报仇。
闫彤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道出了不少的事实,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心中大致也明白了闻风阁为何忽然隐匿江湖了,没成想这背后竟还有如此让人惊世骇俗的事。到底是名门正派的人居多,闻言也不禁不忍的皱起了眉头,为了夺位而杀父也并不是没有,但杀父弑兄还不留全尸,赶尽杀绝,冷酷至极还是让人唏嘘不已,也明白了为何闻风阁要另择人选。
文绍兴愤愤的看着闫彤,如今这里的人都是阁内最为重要的掌事和堂主们,他手上虽然有了杀手营,但直至如今还没有信物,到底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他一眼看到了放在了最中央的一处鼎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