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她这段时日都是如何过来的?我原本以为她应当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却没想到竟是赔上了性命!你可有听过她还在世之时的话,你可知道她一直心烦意乱所在意的事?你又是如何对她的?你可知道她早在出嫁之前便遭人暗算一事?”那些质问一字一句的回荡在耳边,也字字挫戳心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这才知道那些他一直不曾知道的事,她心中的担忧和犹豫,她所遭到的暗算和痛苦,这些他都不曾知道,他忽然也想起来之前她“重病”之时去看她的时候,那时她是忍着什么样的痛苦听着自己说的那些刻薄的话?想到此处,他的脑海里便出现了言采薇那时的倔强和委屈,还有那些决绝的话。
也许如段秉珏所说,她一直以来都在担心,自那日在皇宫的争吵过后,她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希望他给她的回复之时,她便一直在难过和落寞中度过,他想到她之前对她的误会,他一次次的让她失望,这些都成为他不断后悔自责的理由。他知道言采薇没死,在恢复了理智之后,冷静下来之后,他便确定她没有死。
她的身上确实有着太多的疑点,关于她的身份他也不是没有半点猜测,正因为如此他也更加的确定她还活着的事,只是如段秉珏所说,她所中的毒,她所伤的心,这些都让她不会想要再见自己,而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将她引出来,至少他要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她所受的苦他会亲自讨回来,而他负了她的地方,他也会尽力的去补偿。
所以在朝堂上听到皇上答应了将百里弘樾放回北伦之时,他便提前站了出来反对此事,不仅仅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虽然知道百里弘樾心性浪荡,可他背着皇上对宁王所做的那些贿赂他也不是毫不知情,如此一个放荡的人,为了能够回去如此的想尽办法,可见此事便不是如此的简单。
而朝中依然也有不少的反对此事,可如此下来便将皇上惹怒,他虽然也并不太愿意将人放回去,可无奈对方当真是拿出了不少的贡品,甚至比之前还要翻了两倍,他若是再如此扣着人实在是有些不妥,何况这百里弘樾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他也不是不知道,留着这么一个已经废了的质子又有什么用,恐怕对于北伦来说也并无什么用处。圣旨一出又哪里会有收回来的道理。
可偏偏顾暻安却是一反常态,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的劝阻此事,即使在被皇上呵斥过后,众官员也只得听从之际,他却仍旧不愿就此罢休,几次进宫面圣为皇上分析利弊,这番行为下来便是彻底的惹恼了皇上,被罚在静安堂思过几日,抄写天朝律例。
可即使如此他也仍旧不肯罢休,甚至在百里弘樾离开之际,私自带人跑到了京城边缘拦截百里弘樾,如此莽撞冲动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之前那个运筹在握,隐忍谦虚的定安王,众人在知道此事之后都只是认为他仍旧被之前的事打击太大,才会如此的失了心智。
不过那日拦截虽然并未成功,可却也激怒了一直都在忍耐的百里弘樾,若说之前他们之间还算是点头之交,他也确实忌惮顾暻安的身份,可无论他再如何的忍耐,被人三番五次的阻拦回国的事都会心怀怨恨,他也一样,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因为言采薇的死受了刺激,不过阻拦他回国之事他也不会退让,便当场同顾暻安的人打斗起来。
百里弘樾自然是不敢同顾暻安单打独斗,但以多欺少他也不介意,于是便让手下之人将顾暻安击退,他也好趁机离开,待到回了国再来说这笔总账,这边还在颤抖之时,顾暻安确实偏生缠着百里,丝毫不顾忌皇命,竟一定要将百里拦下来,消息传到皇宫里,皇上大怒,总算是下了命令,令禁军直接出宫将顾暻安抓了回去。
动静闹得很大,不出片刻,这消息便传出了整个京城,众人议论纷纷,都在传说这定安王为何突然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此的胆大妄为,而如今惹怒了殿下,他就是再顾忌这是自己儿子,可在他屡次的不藐视皇命之下,也不得不将其降罪,为了杀鸡儆猴,他也只得将人降罪下了天牢。
此事很快便传开来,纷纷开始议论起这定安王的事,而言采薇自那日从镇上回了山庄之后仔细的反思了阿文的话之后,她越发的动摇了念头,这日她本打算再去镇上找阿文,却被白项云给婉拒了,虽然有些讶异这一向并不多管闲事的人会如此说,但想来也是风润生的意思,她当场便沉下脸来。
“怎么?连你也开始听风润生的话了?这闻风阁的阁主到底是谁?我的来去何时需要你们一直拘束着!”想到此处她便气不带一处来,风润生为了她所做的她不甚感激,可这也不是他可以一直拘束自己的理由,作为闻风阁的阁主,来去却不能由自己做主,这说出去也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可白项云却是轻叹一声道:“阁主的来去自然由不得属下管,但这是林长老的意思,若是阁主实在不愿属下自然也不会多加阻拦,只是阁主同林长老关系不同,属下想他的话阁主大致还是听的。”对于这个小了自己一轮的人阁主,他虽然不同他人那般同她说笑亲近,却也是由衷的喜欢欣赏,如今这段时日下来更是多了几分了解,自然也知道她最是讨厌他人的拘束。
“林叔?”言采薇诧异的开口,不是风润生的意思?为何林叔也要开始如此拦着自己?可看着白项云却似乎并不打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