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樱雪走了,临行前还特意跟叶悠落辞了行,那些医门弟子也跟着走了,整个通州,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叶悠落突然间觉得挺落寞的,眼看着通州疫情得到了控制,可他们仍旧驻留此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九王殿下瞅着也还行啊,咋就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这其中该不会有事吧?
离京几月,炎炎夏日都过了,转眼秋凉,她连入秋的衣服都没带呢,黑一也不知哪儿去了?仁济医馆叶不知怎么样了……
“幽夜,干嘛呢?”大宏走过来,瞅着她发笑,“一大早就在这树根底下数蚂蚁呢?”
“我在想,这蚂蚁都知道回巢,咱们不知啥时候才能回京。”叶悠落无聊的扔了手里的树枝,起身,坐一旁的竹椅上。
这大院本就是钟老的,因为疫病严重,很多病人无处去,就被征用了。
如今,大部分病人病愈回家了,这里也就空下来了。
大宏及几个钟老的徒弟仍旧住在这里,叶悠落也没走。
“你这是想家了?”大宏难得看她惆怅之色,倒挺心疼的,就蹲她边上问,“想爹娘了?”
“呵。”她亲生的爹娘早死了,现在的爹娘,一个在牢里,一个在乡下,不过,确实让她很挂心,尤其是这入秋了,爹他们……
“幽夜,要不,将你爹娘一起接过来,以后就留在通州好不好?钟老非常器重你呢,连我们大家也都舍不得你。”
“不行。”叶悠落猛地起身,神色凝肃的紧。
大宏一懵,“幽夜,你别这么激动,不行就不行,毕竟,京城比通州要好的多,只是,你要是回京了,以后可别忘了我们,有空要常来瞧瞧我们啊。”
“行行行。我有事要出去下。”叶悠落觉得有必要去找下李君曜,现在立刻马上。
大宏想拽没拽住,就喊着,“你还没吃早饭呢,吃了再走。”
“不吃了。”叶悠落直接小跑着,一路来到了通州衙门,因时常的出入办事,这里的侍卫对她都熟了,只回去禀报了李君曜,便让她进去。
李君曜待的那院子,才来的时候,树木葱茏、绿荫蔽日,如今,秋叶黄了,风一过,叶落满地,偏是李君曜又不叫人打扫,这树下落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松软的像童话。
“何事?”李君曜正拿着水壶,亲自给廊下的几盆花浇水。
叶悠落瞅着,顿觉这厮是不是有常住的意思啊?“王爷,我就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嗯?”李君曜扭头望了她一眼。
叶悠落就道,“我想家了。”
“哦。”李君曜搁下水壶,接过随侍递来的巾子擦了擦手,随后屏退随侍。
叶悠落上前一步,又问,“王爷可还记得曾经给我的一个允诺?”
“你是想让本王现在兑现,允你回京?”李君曜回到小厅,施施然落座,一面端了热茶,水汽氤氲间,他笑着问。
叶悠落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允诺,若真这样,那太亏了。
“不,王爷,我另有相求。”
“说。”李君曜浅浅抿了口茶,似对她的话不甚在意。
叶悠落定定的望着他,突然,跪下,“小女子恳求王爷,救下我祖父、父亲还有二叔。”
“他们怎么了?”李君曜搁下杯子,望了她一眼,这又才恍然,“哦,本王想起来了,你祖父便是叶国公爷?”
“正是!”该死,该说他忘性大么?叶国公在京城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呢,怕是故意的。
李君曜轻轻一叹,“那你该知,他所犯何罪?”
“所以,小女子才求到王爷这里。”叶悠落违心的说,之所以求到这里,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并非一开始就谋划,只是,能得个王爷允诺,不用白不用,用了有用更好,无用,她便想他法,总之,她绝不能让祖父等人等死。
李君曜低低一笑,“你倒是会求。可是,这罪是皇上定下的,已无翻案可能。”
“翻不翻的,不也就凭皇上一句话。”叶悠落嘟囔着。
“放肆!”李君曜突然冷声呵斥。
叶悠落倒不惧他阴冷的眼神,辩道,“王爷明鉴,我祖父自小跟随先皇南征北战几十年,忠心耿耿,家父还有兄长们,更是为越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我叶家对越国一片忠心,可照日月。此番获罪,完全是被奸人所害,还求王爷明察。”
“此案归大理寺管。”李君曜无奈道。
叶悠落抬眼看着他,有些幽怨,“王爷曾应了我一个允诺的。此番,我只求王爷保住我祖父、父亲和二叔三人性命。其他的,都不要。”
“呵,君曜,你这是被这丫头给赖上了。”
突然,一声儿嗤笑,从那后头传了来,叶悠落不由朝那边望去,原来,小厅还有个后门,紫烨便是从这后门翩然而入。
李君曜懒懒的朝他望了一眼,“这么早就回来了?”
“又没什么事,找你来讨杯酒喝。”紫烨优雅的坐到了另一侧的椅子上,深眸含笑的瞅着叶悠落,“丫头,起来吧。你放心,你祖父这事,他不管,本王来管,可好?”
“你管?”叶悠落讶然的盯着他,该谢他好心的,可是,他一个紫卫国的王爷能管越国大事?
紫烨微微一倾,似乎不悦的瞪她,“怎么?不信本王?”
“这个。”叶悠落又看看李君曜,“若九王殿下允了,我便请你来管。”
“呵。”紫烨郁卒的笑了,“丫头,你这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