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陌面色冷峻,身形率先冲出,身后四位武当龙虎的年轻道士与五位家族菁英翘楚紧随其后,踏出自家方阵的一瞬,天空中仍旧有着无比污秽邪祟的浓稠气息当头盖下,公输陌贴胸放置的几张驱邪符篆上的勾勒纹路绽放出惊人光芒,化作一方橙黄的护罩将其护在其中。
所有人的橙光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融,光盾咯吱咯吱的融化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令人遍体生寒,武当山的两位道士见状不妙,旋即不再藏拙,一把将几十张驱邪符洒向空中,几十张驱邪符迎风排列工整将众人笼罩进去,为疯狂赶路的一行人赢得了缓冲时间。
族墓近在眼前,公输陌一步跃至,将手中滴有老祖一滴精血的菱形密钥插入族墓大门的锁孔,随着整座族墓轰隆轰隆的巨大声响从地底下传出,族墓大门开启,取而代之是一道只能允许十人通过的蔚蓝光幕。
公输陌俏脸涌上喜色,不疑有他的迈入光幕中,众人头顶上浮游着的驱邪符阵列早已经被邪祟气息侵蚀的七七八八,纷纷恨不得先一步踏入族墓中。
其余九人速度不减依次冲进光幕中,至此所有的进展都在公输世家的计划中,没有出现任何差池,正当所有人都准备松一口气时,族墓大门的蔚蓝光幕前却变故横生。
走在最后的公输世家弟子紧跟着前面同伴,刚要一脚迈进光幕中,脑门结结实实的撞在光幕上,他顿时傻眼,他们一行刚刚好十人,怎么就只有他一人被族墓拦在禁制外面?
进入族墓中的同伴也发现了异常,但族墓禁制进入后一旦再出去可就再也进不来了,不能出去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堵在禁制外不得入内。
公输陌心思机敏,顿时觉得如遭雷齑,她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到包括自己在内只有九人而已,这族墓禁制却是可以通过十人,难不成有着什么邪祟物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他们身后混进了族墓之中?其余的同伴和道士们显然也想通了这其中关节,纷纷抽刀拔剑如临大敌,一时间族墓光幕内各色灵力涌动戒备起来。
被堵在族墓外可怜的公输世家弟子仓皇着向家族方阵掠去,他身上的驱邪符早已黯淡无光,长老客卿们以雄浑灵力幻化的巨手被邪祟巨蟒碾碎,无数灵力光点消散,邪祟气息当头盖下,这名可怜弟子距离自家方阵也不过最后几十丈,此刻却仿佛天堑一般无法跨越,方阵中传来惊呼,他心头凄凉,自己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
正当邪祟气息就要缠上他的身躯时,无数凛冽至极的剑气徒然自他身上有如井喷之势涌现,凛冽剑气如大江浪潮,生生在漫天邪祟气息中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那可怜弟子喜极而泣,刚沿着剑气甬道几步冲回自家方阵中,身后的剑气甬道顷刻间消失不见。
“我没死?我竟然没死?!”
心底生出再世为人错觉的弟子跪地泪流满面,觉得胸口有些发烫,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胸口不知何时被人贴上了一张已经燃烧大半的奇怪符篆,符篆上有着极为浓郁的剑意味道,这竟是一枚罕见的剑符!
公输阡陌令人将这名命大的弟子送下去休养,有些苍老的手指捏起那张几乎燃烧殆尽的剑符残余,这古怪剑符哪怕只是燃尽的残余都依然有着不俗剑意,显然绘制这名剑符之人不仅剑道修为极其深厚,同时还是个心善之人,这一点从方才自家弟子得以获救便能知晓。
然而滕州城方圆万里内根本没有排得上名号的修剑门派,能够有这等剑道底蕴的人,出身来历绝不会简单。
老妪心事重重,抬头再看向大门重新关闭的族墓,写满沧桑的脸庞上神情复杂变幻。
公输族墓中幽黑深邃,蜿蜒向下的石阶仿佛直通九幽黄泉,镶嵌在石阶两侧岩壁上的夜光珠破碎大半,只剩下寥寥几颗在黑暗中发出朦胧不定的白光,不仅不显明亮,反而愈发让人心底生寒。
蜿蜒石阶上空间并不宽敞,公输陌连同族中菁英弟子们取刀剑匣中合金短剑在手,在这连心跳呼吸声都格外清晰的诡谲之地,神识展开只能延伸几丈距离便无以为继,没有人轻易出声,全神贯注的将灵力汇聚在双目警惕四周。他们出师未捷便折损一人,族墓上又有如此诡异的邪祟龙卷,这墓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自打凝结了金丹便和师叔游历山河的武当山小道士哪还有进族墓前的洒然气魄,屏气凝神着提着桃木符剑警惕四周动静,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公输陌,心底暗赞一声好个有胆魄的奇女子,转头向身旁的师叔传音道:“师叔,这公输族墓中尸鬼阴气着实浓烈的很,恐怕已经滋生了不少邪祟阴物,我们武当山和龙虎山虽有捉妖驱鬼的术法傍身,但若碰上厉害家伙,这公输世家的弟子可就…”
年长些的武当山道长与龙虎山的那位交换过眼神,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安和凝重,镶嵌夜光珠的凹槽周围爪痕遍布,显然是被不喜明亮的阴物毁去。若只是些修为低下的阴物自然无足畏惧,只是这滕州城上空那充满邪祟气息的倒灌龙卷已经出现足有半月有余,定然是滋生了什么了不得的邪物。
被小道士称呼为师叔的道长传音道:“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档子事既然让我们撞上了,自然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下山前师尊赐予了我一副真武大帝的画像拓本,以我现在元婴境的修为,应该可以隔空请下真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