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用一本价值不低的《初阶符典》和绘符材料再加上不菲的报酬去换取几道剑符,章宁可谓是下了血本。毕竟剑符难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起初当有人接下这个任务时,章宁心中还是充满期盼的,毕竟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想必接取任务的那人必然有着信心。章宁就这样翘首以盼,盼着手中玉简亮起的那一日。
但他最终还是没等来那一日,那人失败了。
在那之后也有几人接取了任务,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章宁渐渐变得心灰意冷,哪怕是两日前玉简中再一次传来了有人接取任务的消息,但他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他支付的酬劳只足以让任务挂在内殿中一月有余,明天就是任务终结的最后一天,难不成还指望接取了任务的那人只用区区两天时间便绘制出那极为罕见的剑符?
章宁站在洞府前,落日余晖将他孤寂的身影拉得极长,自嘲道:“若不浪费这些贡献点,而是换取精进修为的丹药,恐怕都要值当些。都怪我我异想天开,剑符哪是那么好求的?”
摇了摇头,满脸苦涩的章宁不再奢望,转身刚欲回府。忽的耳朵一动,听到有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上的脚步声,不由得狐疑。他居住的地方鲜有人知晓,更别说有人上门了,来者究竟是谁?
“敢问可是章宁师兄?”石阶上未见其影,只闻其声。
章宁眉毛一拧,抬手应道:“正是在下,不知是哪一位?”
章宁话音刚落,只见一袭黑衣的男子腰间挎剑,迈过最后一级石阶很快来到他面前。章宁心神一紧,只觉得这黑衣男子身上有一股尖锐之意直刺面门。刚想后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后撤的一步硬是生生止住。
这一袭黑衣的挎剑男子正是常曦无疑了。
这两日常曦一心扑在剑符的绘制上,几乎忘乎所以,险些错过了任务的最后期限。但常曦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厚,自第一道剑符成功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整整两天两夜未曾闭眼,将所购得所有符纸统统用完。
一剑凝作一横浸于符上,常曦称这种符为剑一符。后来常曦也曾试过将两道剑意凝聚于符上,不过成功率却是低的可怕。整整百张符纸才成功了一张,欣喜若狂的常曦将这道一横一束凝成十字模样的剑符称作剑十符。
剑十符的威力并非两道剑意一加一这般简单,硬是把常曦那寻常兵刃都破不开的指肚都磨的出血。但令他啧啧称奇的是,这唯一成功的一张剑十符,正是沾染了些许他指肚上磨出的鲜血才得以侥幸成功。
至于这其中蹊跷,常曦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当他处理完所有的符纸后,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了。带上墨汁仍新的剑一符,连忙动身赶往任务委托人处,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章宁细看常曦,虽说这一身剑意确是凌厉,但观其修为也只不过筑基境,不禁心中狐疑。此子会是那完成委托任务的人吗?
“章宁师兄,莫要见怪,在下正是为了完成你的委托任务而来。”章宁心中所想几乎都写在脸上,常曦一眼便看出他心里疑虑,索性也就不再寒暄,直切主题。
“真的成功了?还请与我一观!”
章宁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若不是他还记得自己是个青云山弟子,只怕高兴的都要满地打滚了。
常曦点了点头,摸出一张剑一符交给章宁。
剑符入手,章宁只觉得一阵奇怪。自己的那本《初阶符典》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每一张符的模样都烂熟于心。可眼前的这张所谓的剑符,就只单单一横凌在纸上,与那符典中所记载的剑符根本就是两个东西,这小子莫不是在耍我?
章宁顿时气结,准备好好训斥一下眼前这胡闹之人。刚欲抬头,鬓角一道不知何时流下的冷汗宛如浆散,后背顿时一僵,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他抬不起头,只得保持着这个动作,无法动弹。
在他收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中,手中剑符上那平凡无奇的一横此刻竟仿佛活了一般,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冷汗滴进眼窝,恍惚间,那墨色分明的一横哪还是什么绘在纸上的简单笔画,俨然是一道剑意凛然的长剑!
剑光四起,当空斩下。
章宁一声惨叫,捂住双眼连连后退。当他心神重归平稳,发现全身衣衫早已湿透,仿佛那一瞬过了许久。低头看向手中,哪还有什么刀光剑影,只有一捧烧尽的纸灰。
他呆呆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常曦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一叠摆放整齐的剑符被压在石下,随风摇曳出符纸沙沙的声响。
……
翌日清晨,常曦难得睡了一个舒服的觉,悠悠醒来。毕竟之前一连两天高负荷运转剑意绘制剑符,饶是常曦铁打的身子也觉得疲惫不堪。在崖边坐定吸收完那一缕珍贵的鸿蒙气,常曦拔身而起,朝着约定的地点纵身掠去。
青云山朝西一侧的离山传送阵邻靠青云峰,只消一顿饭的功夫常曦便已驭剑赶到。青云峰上弟子人头攒动,常曦正欲在偌大的群峰中找出那女子,忽的看见一人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因那女子实在是太过耀眼,一眼看去若是注意不到,那才是真瞎了眼睛。
传送阵旁环胸而立的旁俏丽女子,最是吸睛的是那一对几乎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的修长美腿,水润匀称,在初阳的光照下折耀出白瓷般的细腻光泽。仅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