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余如艳,许家惠不是一个牵怒的人,见她让位置,也没有理,放下手里的石头径直去到院子里。
许家惠进去之后,一群看热闹的人也涌了进去,却发现整个院子黑漆漆的,连许家养的那只小黄狗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整个许家除了二房点了个小油灯,其他房间还是黑着灯,如果说院门没被人打开也就罢了,现在门都开了,还是充耳不闻,无疑就是掩耳盗铃,让人觉得这许家人全都是缩头乌龟。
“许建国,你出来,我有话要说。”
许家惠不是泼妇,至少在有理智的时候不是,相对于刚刚敲门时的生气,现在说话已经冷静多了。
她这种处理方式让周围的人忍不住点头,觉得多少有些风度,可里面的许建国还以为她怂了,更是硬着脖子不打算出去。
就算做了那种见不得的事,他也没有多怕自家那个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妹子,可外面不是还有别的人在么,与其出去丟面子,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一大群人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屋子里都没人吱声,别说许家惠等不及,连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耐烦了。
“许建国,人家还没说要怎么样呢你就连屋子也不敢出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就是,私底下什么事都敢做,找上门来连面都不敢见了……”
人群里几个好事的你一句我一句,完了还问一旁的余如艳,她家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睡着了不成。
余如艳站在院子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中隐隐后悔自己好事跑过来开门,早知道丢这么大的脸,还不如让他们将门砸烂算了。
可此刻她也是无法,只扯着嘴角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过那些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又让她去叫门。
让她一个儿媳去叫公公的门,余如艳心中全是闷气,讨厌这些人好事的同时,也恨家里的两个老东西只会窝里横,关键时候只顾装死。
“妈,他不出来算了,你将话说清楚就是了。”如果已经放开,再吵闹下去也没有意义,林冉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尽快结束,不想在这些人身上多浪费时间。
许家惠也有这种想法,反正话她说出了,至于别的事情她不在意。
“许建国,即然你不出来,这最后一声大哥我也不打算叫你了,你只需要明白从今往后我许家惠已经不再是你的亲妹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行了。”
许家惠越说越冷静,当话说完,心如直水。
她在跟家里断绝关系,站在院子里余如艳倒没有多惊讶,毕竟有这样子的娘家人,如果是她,可能还会闹得更夸张。
不过一直躲在屋子里的许建国却忍不住了,之前他不想出来,现在听说许家惠要跟许家断绝关系,“蹭”的一下就从床沉上跳了下去,几步跑出去打开堂屋的大门,指着院子里的许家惠就开吼。
“你说啥?你刚刚说啥?”
许建国的吼声比疯狗还要大,许家惠带着女儿都打算走了,听见这么一声怒吼,她转过身,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刚刚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么,以后我不是你妹妹,你也不是我大哥了。”
许建国又不是智障,怎么会听不明白,他只是不敢相信,一直有些懦弱的许家惠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你这个不孝女,父母给了你命,许家养育你长大,你居然要跟许家断绝关系。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对是起列祖列宗吗?”
许建国的指责声越来越大,他感觉找到了底气,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心里所有的那点不安,全飞了。
许家惠并没有被吓着,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许建国,我要脱离关系的人是你,跟父母有什么关系?跟列祖列宗有什么关系?明天我就买纸钱去上坟,将今天的决定跟爸妈说清楚。”
“你……”
这下子许建国气得发抖了,指着许家惠的手放下,脑子转了一圈又冷哼道,“断绝关系,你这话说得好听,那么多年许家人对你的养育之恩你拿什么来还?别以为一句话,就能将那些恩情抹去了。”
这人真的是太恶心了,最后还特么想诈化一笔,林冉已经到忍无可忍的边缘,正打算发作,就被母亲拍了下肩膀。
“你别急,我会解决。”
兄妹之间的事,许家惠并不想女儿参与进来。
“许建国,不要跟我提什么恩情,贪心总会遭雷劈。今天坝上的事情我不出面追究,算是给父母一个交待,看在他们面子上对你的最后容忍,好自为之吧。”
许家惠说完这话带着林冉出了院门,顾兴礼那件事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是给许家人最后的容忍,她不会向许家追究,但顾兴礼会不会就此着罢,她管不了。
决裂,许建国就算不相信也知道他那个妹妹已经变了,变得让他无法掌控。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可想想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七寸的蛇,找不到反抗的路径。
正主走了,许家院子里的人群渐渐散去。
前村的路口,林敏提着小罩灯,看见母亲跟妹妹出来了,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妈,小冉,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小敏,你怎么来了?”
“明辉跟强子都睡下了,我出来看看。”出了这种事情林敏怎么放心得下,将孩子哄睡着了赶紧提着灯出来看看情况,先去了大坝上发现没人,问了下才知道母亲跟妹妹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