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中午在部队吃过肉菜,晚上就是做了下样子,一大盘猪肉烧土豆都留给了他们。
到了今天姐姐就满二十岁了,上一世她死了丈夫,失去孩子,连她自己也止步于二十五岁。
今生,虽然没能阻止姐夫的死,但后面那些都不会再发生。
尽管如此,偶尔想起前世她的那些遭遇,林冉还是会暗自伤感。
就算很多东西可以弥补,封存在脑海中的记忆总会成为一种伤痛。
“小冉,小冉……”
林冉被唤回神,应了一声,不解的看着在厨柜前放碗的姐姐。
“再烧水就得开了,你发什么呆呢,还不熄火。”
林敏真不知道她这个妹子怎么了,以前都不会这样,这次回村总喜欢时不时发下呆,人不大却好像心事满满似的。
“噢。”
林冉应了声,赶紧将灶肚里的两块木柴拍熄,塞进下边的灶堂里面,拍拍手拿起一个木盆正要勺水,却听见院子外面有敲门声。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姐妹俩对视了一眼,林冉放下东西道,“我去看看。”
入冬的一场雪,到晚上就停了,尽管雪不大,地面上还是积了厚厚一层,踩下去就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谁啊?”临近院门,林冉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复,她站在门边暂时没动。
大晚上的过来,又不吭个声,谁要给你开门啊!
外面的人或许也察觉到了她的意思,又轻轻敲了一下门道,“小冉,是我。”
周二柱,他还有脸过来。
才消下去的气又冒出来了,林冉冷哼了一声,转身正想找个棍子在手,就见姐姐过来了。
“是谁啊?”
林敏也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
外面周二柱听见她的声音,又赶紧开口,“小敏,是,是我。”
原来是他,林敏唇角抿起,走过去开门。
“姐。”林冉不解,叫住她。
“你先回去吧,我刚好有些话跟他说。”林敏轻轻拍了一她的肩膀。
暗光里,她的神情很平静,林冉默了默,转身回屋里。
她明白姐姐的意思了,是要向周二柱坦白,将那些话说清楚。
门开了,林敏看了一眼立在院门口的黑影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让他进来。
她这个样子让周二柱内心发慌,原本准备好的道歉都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才好。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站了一会,周二柱摸了摸兜里那两条丝带,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小敏,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两条红色的绸质丝带,林敏就瞄了一眼,随后就将头转开,“柱子哥,我们非亲非故的,你送我东西干嘛?”
她的声音有些冷,听得周二柱内心发寒。
他将手暂时收了回来,看着林敏温柔娴淑的侧颜,轻声道,“白天的事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我妈会找到过,她说的那些话是无心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以后,以后不会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妈,我,我可以分家另过。”
他本来想说我们的,但见着林敏转头皱眉盯着他,那个“们”字没能说出来。
“柱子哥,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我对你妈……”林敏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下了,从小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周二柱是个什么性格她基本也了解,之前总觉得这人虽然闷了些,但总归是不错的,老实醇厚,可今天这事……
老实得连事情都搞不明白,话也说不清楚,那就是蠢了。
“柱子哥,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没放在心上,也不怪廖婶子,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也不要再帮我做任何事,以后碰面都当不认识,各走各的,可以吗?”
她的话说得决裂,周二柱愣了一下,随即内心那种慌乱便开始迅速蔓延。
“小敏,我妈也是气急了才会那样,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的,你,你别这样。”
他后面的话越说越低,但林敏听着却是想笑。
从头到尾跟他妈都没有多大关系,是这个男人太懦弱了,连正儿八经表个白都不敢,居然又觉得自己会跟他了,这叫那门子事啊!
林敏叹了一口气,“跟廖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你没意思,现在也不想嫁人,你要是真想我好,就按我刚刚所说的去做。”
院门又轻轻的关上了,等将门闩挂好,林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
刚刚她已经将话挑明,也说清楚了,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无意,以后不再纠缠。
隔天,林冉得到廖振平的暗示,让后天跟他一起上镇。
听廖振平的口气,这人暗地里又联系上肉了,林冉内心欢喜,那天吃完早饭跟家里人说了声,就去了大路口的黄桷树下。
廖振平比她还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次队上的马车在用,廖振平赶的是牛车,两人原本是想边走边将今天的计划说说的,结果去到村口又搭了两个人就不好再谈了。
直到后面上镇,廖振平才告诉她,他联系上了四十斤肉,对方就是镇上的,今天给钱拿货,要是顺利晚上就进城,将肉脱手。
廖振平这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至少知道如何找门路收货。
林冉夸赞了他两句,两人去到街尾的一户砖瓦房门前,跟坐在门口的妇女打了声招呼,那人便将廖振平领进去了。
四十斤猪肉怎么的也要装大半篓,廖振平是直接赶了牛车来的,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