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棉服披在肩上,王曼踹开隔壁更衣室门,就见沈木子一身而过的皮草披肩。

与她那间四面用三合板挡起来的更衣室不同,这间是用布帘子隔开。掀开帘子,人可以直接离开。如果她反应慢一点,绝对看不到沈木子人影。

“沈木子,你给我停下!”

边系着棉服扣子,王曼边朝她追去。天天练习跑步,她的体能可不是沈木子能比。在后台拐角处,她一把抓住沈木子肩膀。

“王曼,你干嘛抓我。”

“我干嘛?”

见她这幅没事人似得模样,王曼恨得揪过她,左右开弓先给她来两耳光。

“沈木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哪儿惹到你,让你想杀了我。”

揪着沈木子,王曼走到原先的更衣室,冰凌还在那,地上一摊水迹。面对听到动静围过来的指导老师和晚会场务,她没给沈木子开口的机会,明明白白地道明原委:

“老师,刚我在更衣室换衣服,头顶突然落下来这个冰凌,差点把我头捅个窟窿。我冲到隔壁,刚好看到沈木子急匆匆跑开。”

指导老师大惊,上前围着她检查一遍,发现没事后长舒一口气。演出重要,孩子安全更重要。

“沈木子,是不是你扔的?”

沈木子矢口否认:“老师,不是我。刚才我急着找衣服,那冰凌不是我扔的,可能……可能是从屋顶掉下来的。”

沈木子指着更衣室屋顶,好巧不巧,因为年久失修,电影院后台顶棚露个拳头大小的洞,说话这会还望下滴两滴水。电影院房顶是平的,综合种种巧合,掉下块冰凌也不是不可能。

临近彩排后台所有人忙成一锅粥,压根没人注意这边的动向,事情陷入僵局。沈木子捂着脸,一个劲控诉王曼打人。

王曼那两巴掌可是用足了劲,别看她瘦,但她坚持锻炼,身上不缺力气。尽管拿块冰毛巾敷上去,沈木子两颊还是肿很高。指导老师给她扑粉,一层又一层还是盖不过去。

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演出,沈木子的身高只能站在第一排,压根没法调到不起眼的后面,这可怎么办。指导老师有些上火,听到要上台的报幕声她更是着急。

“曼曼、木子,先换好衣服上去试试。”

王曼也着急,她很确定是沈木子扔的冰凌。可她平常跟沈木子就有矛盾,现在她一个人说话,压根没法作为证据。

主持人走到后台,场务也小心地催,王曼抓起冰凌,吩咐元宝将其冰冻好,千万不要融化。换好旗袍,她擦点胭脂掩盖苍白的脸色,朝关切的尹鹏点点头,站在章磊身边朝入场处走去。

“王曼,没事吧?不要太紧张。”

指导老师心里多少偏向王曼,冰凌一般都挂在屋檐下,怎么可能那么巧滑到顶棚破洞。但作为一个老师,她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污蔑学生。而且沈木子那家长,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缠上就是个大麻烦。

“老师,我不紧张、不紧张。”

王曼捂住胸口,深吸几口气。方才被元宝示警,逃出更衣室时她真没多少不紧张。但如今危机解除,她却是心有余悸。前世她上班途中曾亲眼见过,豆腐渣工程的高架桥冬天漏水,半夜冰凌落下来,将停在高架下的车顶穿个窟窿。

钢铁汽车尚且如此,她血肉之躯挨一下,还不得直接被凿穿。

“喝点热水缓口气,该上场了,加油!”

王曼吸一口冰糖雪梨,甜爽的味道直入心田。父亲今早给她准备盒饭熬雪梨汁时,肯定是满心欢喜地期待今晚看她表演。练了那么久,尹鹏亲自拿手风琴,章磊一句句教她,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站在舞台上,她放空自己,找准音调,对准麦克风放声歌唱。少女独有的甜糯嗓音,将小黄鹂鸟的欢快骄傲表达的一览无余。受到她影响,章磊也很快融入小蜗牛这一角色。

市电视台充当临时导演的工作人员震惊了,好听,真好听。虞虹风尘仆仆地从北京赶回来,没到四合院落脚,就来现场调控摄像机位。走到同事边上,就听她说:“这孩子声线真美。”

虞楠往台上一看:“妈,是曼曼。”

“虞虹认识那领唱的小姑娘?”

虞虹笑道:“当然认识,那孩子就住我家,可好的一孩子。”

“是挺认真,刚才我隐约听说她跟人吵起来了,就跟前排那个肿着腮的小姑娘。”导演手指过去,眼神也跟过去:“口型不对,她在跟主唱抢声部。”

搞艺术的最恨别人摧毁自己作品,导演也不例外,走到后台她直接问指导老师。

“你是怎么安排的,第一排中间肿脸那个小姑娘长难看点没事,但唱歌老是抢拍。咱们这麦克风聚音效果不是很好,她就站领唱后面,一开口,独唱直接变二重唱。”

指导老师也听出来了,她简直难以形容对沈木子的感觉。跟她说多少遍,还是不听话。

“我会调整下。”

导演点头拍下指导老师肩:“这节目总体来说不错,有很大机会争取今年晚会的优秀团体节目奖,我不希望它有所瑕疵。”

优秀团体节目奖?还是在元宵文艺汇演这样的高规格晚会!指导老师一颗惧怕沈木子父母找麻烦的心坚定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下这个极有分量的证书。有了它,开春申请中级教师职称就十拿九稳。

刚做着晕陶陶的美梦,县电视台的虞副台长站在她面前:“你是合唱团领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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