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郗浮薇欲言又止,惊讶道,“难道大人给你说……?”
“大人劝我同欧阳渊水离远点,说是坏了名节于婚事不利。”郗浮薇心事重重的问,“你说大人到底怀疑没怀疑我跟欧阳渊水有私,甚至有意抛弃大人转而投靠他门下?可我实在没起过这样的念头。每次欧阳渊水同我说的事情,我都是原原本本的告诉大人的。”
于克敌听的有点发愣,好一会儿才说:“这个……我伺候大人也比你过来早不了多久,这话你问我我也吃不准啊!”
“可你到底是贴身伺候大人的。”郗浮薇道,“像我就算住在这院子里,错非有事,也不好经常到大人跟前晃荡啊。”
“……会不会是欧阳渊水背着你胡说八道,叫大人知道了?”于克敌犹豫了会儿,提出一种可能,“那人虽然表面上对你很是殷勤,但做咱们这一行的,表里不一是基本功。更何况他那种负心薄幸之人,装模作样最是擅长,否则是怎么骗的人家女孩子团团转的?”
郗浮薇心下觉得沈窃蓝应该没那么笨,会被欧阳渊水这么容易挑拨离间,正自沉吟,于克敌看了看四周,又说,“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之前徐家兄妹,尤其是徐小姐,不是认定了你跟大人有私吗?然而大人对你无意,又因为体恤手下人,怕你受此影响,嫁不到好人,甚至嫁不出去,这不,打算亲自过问下你婚事?”
“这倒有可能。”郗浮薇认真思索了一番,点头道,“不过大人也忒体贴了,这等小事,我自己就能料理。”
于克敌稀奇道:“这可是终身大事,还小事?姐姐你才是忒自信了……你打算怎么料理?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那哥哥要是还在,你说这话总有几分依仗。可你哥哥跟爹爹都没了,虽然还有个侄子,那年纪,还得依靠你吧?要是将来遇见个宽厚的,也得担心他家里是不是也都很宽厚呢,何况一家子宽厚的人哪里那么好找!”
“我干嘛要指望人家宽厚?”郗浮薇扫他一眼,要笑不笑道,“找个跟我一样家里没什么人没什么靠山的,也没习过武、没功名在身的那种入赘,到时候买点屋舍奴仆,契书捏自己手里,里里外外我自己说了算,敢跟我横,那就往死里整!”
于克敌咋舌道:“你真狠……万一遇见硬骨头,怎么整都不低头呢?你总不能谋杀亲夫吧?”
“那就和离啊。”郗浮薇不在意的说,“让他两手空空的滚出去,我再找个就是。古往今来,才貌双全又一心一意的良人难找,好吃懒做偏生手无余财的男人难道还少吗?”
“……”于克敌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说还好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将这女孩子算计成妻子,不然冲着这份换男人如换衣服的干脆劲儿……别人受不受得了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受不了,“你说的轻松,到时候风言风语的,你受得了,你将来的孩子也受得了?”
郗浮薇道:“为什么受不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人无完人。就是那些被口口声声称做大善人的人家,你敢说一点龌龊都没有?大哥不要说二哥,谁敢议论我,我难道不能议论人?那些薄脸皮的,敢说我的嘴,别被我说的羞愤欲死才好!至于我的孩子们,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教出个金榜题名的孩子,你信不信乡里都要转了口风说我持家有方?”
“……我不信。”于克敌坚定道,“你这样做人妇,不被唾沫星子淹死才怪!”
“没见识!”郗浮薇呵呵一笑,“成王败寇,被淹死的那些人,是自己想不开。像我这种想的开的,还不定谁怕谁呢!”
正说着,有人过来道:“沈姑娘,门口又有人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