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沙耶篇)
木子小姐:
很冒昧,突然写给你这样一封信,虽然也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触到你的指间。
我是怎样想起你的呢?或者,是怎样想起以你这样美好时光镌刻过的名字为寄托,写了这样一些没有光亮的字眼呢?
我喝了沙耶买的一些含有酒精成分的水果酒,现在大脑浑浑噩噩的,全是彩虹搅碎在天际的颜色。
在享用了丰盛的晚餐之后,挺着鼓鼓的肚子,在晚间的8点多钟,在柔软的沙发,我的爱人沙耶在哼着小曲子洗碗,我隐隐听到了“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我正要细听之时,她却不唱了。
大概是害羞了吧,她便打开了一个老旧的黑盒子,一按按钮就会张开嘴,放进个捆着卷卷的小扁盒子,它就会开心地哼一些音乐。
于是听着这样的歌,听着歌里略带嘶哑与磁性的女声,我便无缘由地想起了你。
现在那些关乎男女情爱的纷乱都一并从脑海和心间拿去了,我只是写写能想起来的事吧:
“我如果有幸是女孩子
就会像木子小姐一样吧
会烫蓬松一些的卷发
随意遮着微红的脸颊
眼角也要有多情的泪痣
爱笑,也要唱歌”
我便想起,无端地想起从前的那个小镇。
和煦的午后阳光,干净又闲适的街道,行道树,寥寥无几的蝉鸣,公园,沙堆,玩耍的孩子。
到了黄昏之后,头发里,衣服领子里,裤子口袋里,都藏了沙子。还有小小的鞋子有一只早就掉沙堆里了,便胡乱地扒翻出来,快乐满足地回去了。
就是这样三四个小小的男孩子,刚上一年级吧,觉得在沙坑里就能建造一个没有压迫、没有贫富差距、没有作业的王国一般。
走在那路上,到了路口,几个小哥们搂搂抱抱地分别了,迎着红灿灿地夕阳,甩着随意扯断的柳条。
所以有的人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吧,就好像总要成为天鹅一般。
小男孩路过一个红屋顶的二层楼的房子,听到了流水潺潺一般的钢琴声。
抬头看,额头散落着沙子,鼻涕泡透射着黄昏的余光。
便看到了你,木子小姐,那时候你也还是小小的,梳着长头发扎着蝴蝶结的女孩子。
你小巧的手就像洋娃娃一般,你撅着小嘴,你的母亲在一旁看着,走神时,便娇恼地戳你的小额头。
隔着晶亮的窗子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你。哈哈,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小学同学吧。
他回到家自然是被他的母亲痛打了一顿,因为回来的很晚,而且新买的衣服又弄脏弄破了。
却忘不了看你时候的感觉,孩子是不懂什么无聊的爱情,只是单纯地难忘吧。
反正那时候起,上学就成了最开心的事情,因为教室前排有一个大多时候很安静的女孩子,但也有爱闹爱笑的时候,在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她的舞蹈又让人那样的沉迷。
晃晃六年过去了,彼此写了毕业的赠言,各自去了不同的初中。
至于那小男孩嘛,早就不是什么玩沙子玩滑梯快乐无忧无虑的样子了,在十二岁以后,那副身体被赐予了少年这样的署名。
无论如何,初中与高中的六年总如水一般过去,这期间唯一的相逢,便是一个普通的冬天……
我其实几乎想破头脑了,也才憋出这样的字,沙耶忙完了,便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影。
那大概是个诡异又引人入胜地电影吧,空旷的墓地,几尊造型各异地女人的雕像,枯枝,乌鸦和其中一座雕像在用曼妙的语言讨论着,看着看着就吸引进去了。
如此说来,这封信又要暂停了呢!
我摸着沙耶的头发。手心出了汗。心里也慌乱。
“您再摸下去,沙耶又要洗头发了呢,呜呜,真是的。”她扬起头来嗔视着我。
……
(高中篇)
难道这事姜熙也知道了,那就很麻烦很尴尬了呢,还有安然,她为什么也会说这样的话呢?
窗子不知被谁开了一条缝儿,呼呼地风声,赶紧让人关上了,
苏千彻手忙脚乱地拿出试卷,借那纸遮掩,深吸一口气,赶紧打开了那张纸条:
千彻千彻,
今天熊老师有没有找你啊?我今天被她叫到办公室去了呢。真是好奇怪啊,我的语文成绩不错的啊,听写生字背诵什么的也没什么错啊!
结果她说了要我参加什么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说那是很好的比赛,什么本来都要写来,因为级部一些安排就挑几个同学,哈哈,但她也说你了,还一直像个情场老姐姐一样的眼神看我呢!
可是,我虽然挺爱看书的,对平常写作文什么的也不是很抗拒,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写的好啊!这老师真是的,班里有那么多学习好又文艺范儿的小姐姐,为嘛偏偏找我呢?讨厌,还要写一千字呢。
更讨厌的是,她教的另一个班里要参加的是你这样一个大才子,我真是压力好大啊!反正我不管,这事你也有责任,你必须教给我怎么写,不许自己一个人写得很好,让熊老师指着你的作文对我说:看看人家苏千彻的作文,多新颖别致,多感情充沛,多文采斐然,再看看你,套路文,没啥新意的,你把作文纸当练习纸嘛!
反正不许你抛下我不管,哼。
还有,就是耳闻了一些事,让我心里挺难受的,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但你不要担心哦,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