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有道疯了么?
这是看见苏有道癫狂大笑之后,陈冬生的第一反应,但是,他马上就推翻了心中这个想法:苏有道这么做,一定是有所图谋,不过,他图谋的是什么呢?陈冬生不禁面露思忖神色,抚摸着自己的光滑下巴---突然之间,竟然摸到了一条胡须,使劲一拽,将这胡须拽了下来:“这个苏有道,不会是学快手app上的那些假装是傻子的人吧,通过自我作践,来获得关注,然后在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将自己洗白?”
其余之人,也是惊疑不定。
“苏公子……你笑什么?”高台之上,白萱乍然听到如此笑声,不禁一愣,然后,她就目光巡视全场,看到是苏有道仰天长笑,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白萱身边的老范,他是认识苏有道的,知道苏有道乃是清华书院副院长,李卫东的得意门生,李卫东有邺城君子之名,平日的所言所行、所作所为,都是颇有规矩,而作为他的弟子,苏有道行事也是极为低调,鲜少有出格行为,人称清华小君子,怎么今天,却笑得如同疯子?
老范不禁心中迟疑,随开口问道:“小苏……你笑什么?”
面对白萱的询问,苏有道没有回答,原因有二:第一,白萱只不过是个青楼的老鸨子,而老子却是来你这青楼消费的,只有老子问话你来回答,但是还轮不带你一个老鸨子问我话,那怕你是邺城第一青楼的老鸨子,而且还长得很漂亮;第二,那就是还不到时候,就如同一篇锦绣文章,必须得有开始、发展、高潮、结尾,苏有道是书生,熟读百书,自然知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才能将整件事情,推向高潮。
而老范询问之后。
苏有道掐指算了算时间,就知道,他等待的那个良好的时机,可以将事情推向高潮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当即,苏有道不在发笑,朗声说道:“回禀范先生:范先生乃是咱们邺城的文坛巨擘,也能看出此篇文章的出类拔萃之处……”说话之间,苏有道就排众而出,向高台走去,他踏上台阶,一步一步向前走,但是在走到台阶中央的时候,却是停止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一脚高,一脚低,身躯侧倾,既能看到高台上的极为文坛名士,也能往下看着大厅之中的一众读书人。
苏有道向高台上的老范拱手行礼,继续说道:“这样的文章,没有几十年的沉淀,初出茅庐之辈,根本就无法写出。”
老范点点头,沉声道:“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白姑娘却一再强调,此文章乃是这位陈公子,当着她的面,亲笔写出---在场的诸位,也都是见证人。”
“此言不假。”
“既是如此,你又因何发笑?”老范一怔。
“我是笑这姓陈的小子,真是好算计。”苏有道朗声说道:“大约三日之前,我跟恩师,李先生,曾经在湖岸酒家小酌,席上,恩师对我言道:‘有道,我最近新做了一篇文章,觉得应该是我毕生至高成就了,今天,就说给你听听。’接着,恩师就将一篇文章,给念了出来,恩师的这片文章,就是今日陈姓小子的《雁回楼赋》!不过,恩师所做歌赋,却不是描摹雁回楼,而是描摹邺城!而且,我三日之前,再湖岸酒家会钞结账的时候,也是见到了这陈姓小子,由此可见,他肯定是在那天的时候,偷偷听到了恩师的这篇文章,默默背诵下来,然后却在今天,拿出来卖弄,想要图谋文名跟陈大家的青睐!”
听了这话,陈冬生嘴角抽搐,“我靠,你也太能瞎扯胡编了,这等天分,不用来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而老范,连同其余五位文坛名士,目光都是急剧收缩,老范沉声道:“小苏,兹事体大,你可以用你的名誉来担保,你之所言,句句当真?”
苏有道面容坚毅道:“敢用性命担保!”
老范动容:“那这一定是真的了……”他扭过头去,跟其他五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另外五位文坛名士,都是不动声色,用他人几乎看不到的动作幅度,轻微的点点头。
老范已经明白了这五人的意思:这篇文章,乃是千古佳作,注定是要流传千秋万代的,既是如此,此文作者,最好是我们邺城之人,至于那个姓陈的毛头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就接着让他蹲在那里吧。
老范纵使心中有了决断,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不能留下破绽,旋即正色道:“虽是如此,我们也是要听听陈公子的解释,陈公子,你偷听到这篇文章,然后假冒自己的作品……但是大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情,就不能叫做偷了,这窃文一事,虽然十分不堪,但是看在你年纪尚且幼小,三观都还没有定性的份上,此事,都到此为止了,不过,你还须跟李卫东老先生,当面致歉。”
苏有道傲然道:“我一见此文,就知道你是剽窃的,已经通知了恩师,恩师片刻之间,就会到来。”
老范失声道:“李老先生,要亲身至此?”
看着这两人,一老一少,在那里交谈说话,陈冬生悠悠叹息,心想,我想要低调一些,就坐在这里看热闹,却怎么就是难以如愿呢:我本来不想拿出这篇文章来的,这边文章虽然不是抄袭了你们所谓的李老先生的,却也是实实在在抄了王勃的,但是你个该死的苏有道,非得指名道姓的挖苦我;我拿出这篇文章来了,你却又跳出来,说是我抄了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