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所以我找了个隐身之处藏了起来,想等司徒允哲走了以后再出来。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而逝,我虽然有些奇怪他们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沟通的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话说,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看着这寂静夜色下,形色匆匆的行人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若尘的轮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吃惊地看着他,原来他早已经发现了我。
“他已经走了。”段若尘低沉着声音告诉我,却并不问我为何不愿意见到司徒允哲,我感激他的体贴,起身问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我见你这么久没有回去,就让司机送我过来了,刚好司徒在下面,我们稍稍聊了一会儿,就见你下来了。”段若尘说完后看着我,“你们、还好吗?”
“没事,我们回去吧!”我牵强地对段若尘笑着,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他的轮椅朝车子方向而去。
段若尘的脚现在稍稍能用点力,所以平时倒不用花多大力气就能双手撑着上下轮椅的,可是在室外却没了办法,地上的雪没有融化尽,轮椅不但打滑,而且很难掌控方向,我费了好大力气,总算让轮椅和车子靠近,段若尘艰难地坐上副驾驶位,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可是他并不在意,还指着轮椅朝我歉疚地笑了笑。
我将轮椅折叠起来,抬到后排放好,又将行李箱放进了车尾,这才回到驾驶位上。
“东西很多吗?我找人过来搬上车吧!”段若尘边系安全带边问我。
“不用搬上搬下了,到时候我直接和陈琛过来搬好了。”我启动了车子,熟练地调了个头,朝着段若尘的家开去。
司徒允哲来的那天晚上,天空中又飘起了大雪,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我给段若尘已经收拾好的皮箱里再添了两年厚重的衣服,湛阳的乡下更冷上几分,而且乡下多是用火盆,可也不能整天呆在火盆边上,所以多添些衣服尤其有必要。
自那天和司徒允哲说分手后,竟不曾再见过他,电话也不曾来过,想来,那天他已经在段若尘那儿证实了些什么,至少,我要带段若尘回陈琛过年,他是一定知道的吧!
我不禁苦笑着,这样的结局,不正是我需要的吗?
大年二十八这天,十点钟不到,陈琛独自到了芦州,林宣今年决定和父母环球旅行过春节,已在两天前随父母离开中国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享受假期时光了。
陈琛不准我开段若尘的车回湛阳,他去公寓将我的一应行李都装上车后,才朝湛阳进发。
看着窗外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我的心跟着变得苍白起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按理来说,被人炒鱿鱼,应该是一件特别没有面子的事,可我不但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芦州终究不是我的故乡,虽然只是一市之遥,但是这半年多来,我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稍有一点的怀念,便是同陆老成日耍嘴皮子的时光,可是这样的时光以后永远也不会出现了,陆老以后还会有新人培养,我将来还会有新的征途要闯,相信往后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