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小七将药丸放入口中,不作犹豫的吞下。
“唔……这毒*药怎么是甜的?”
小七觉得哪里不对,不是无色无味么?
花如许轻叹一声,“那是一颗糖,你起来吧。”
这样宁死不叛主的丫头,她是放心的。
见小七愣在那里,花如许扶起她,“你不想跟着我离开这里么?”
小七闻言,终于意会,也激动无比,“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次日,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
花如许带着小七,跟随楚翊继续出发,远去京陵。而李德辉,据说他即将升任安昌巡抚。
马车内,小七掀起车帘一角,小心翼翼的向外看了看,这才放开手脚,满心欢喜。
“姑娘,我真的离开东阳府衙了么?直到现在,我还感觉像做梦一样。”小七有些兴奋,转头看见花如许,却又收敛了笑容。
经过昨日,她是有些怕这个新主子的。
花如许有些无奈,“你怕我?”
小七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花如许轻叹,想着昨日是不是有些过火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心是忠的,日后总有一日,这丫头会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怕我,还愿意跟我进宫么?”
小七顿了顿,坚定的点点头,“姑娘是小七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姑娘,小七的下场一定是被卖去青楼,任人践踏,若是没有尊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无论去哪里,小七愿意伺候姑娘一辈子。”
闻言,花如许莞尔一笑。
这丫头倔强的性子,与她还真是相像。
“小七斗胆问一句,姑娘跟随七殿下入宫,姑娘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如许忽而有些沉默,又轻叹一声,“身份?入了宫的女人就算再有身份,不过是那碧瓦朱墙里,一只失去自由的鸟罢了。”
“姑娘身份尊贵,又怎会说出如此感慨?小七可知道,就连那刚刚升任了安昌巡抚的李大人,也对姑娘客气三分呢。”
“他不过是碍于七殿下的面子,讲些礼数而已。”花如许不愿再继续说下去,“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真巧,与我同岁,我六月生,你呢?”
“九月。”
“那你的本名叫什么?”
小七摇了摇头,“我连爹娘是谁也不知道,听养父母说,我出生没多久,家乡便发生了一场洪灾,父母也许都被淹死了,当时我还是个女婴,被放在大木盆里四处漂流,养父母靠打渔为生,他们发现了我救我上船,那天刚好是七月七,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叫小七,周小七,这些身世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我本对他们心存感激,必然将他们当亲生父母一般赡养一辈子。只是没想到,在我十四岁那年,家里一贫如洗,养父母便将我卖给了专门倒卖女人的张姑,张姑见我有些相貌,打算将我卖到青楼去,我死也不答应。幸好当时李大人路过,才将我救下。”
说到此处,小七有点哽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救我,是想……”
花如许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小七,一切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花如许不再说话,思绪飘的有些悠远。
她与小七的相似之处,又何止是年纪?自己的身世何尝不是个谜?往日父亲活着,每当她问起亲娘的为人与生平之事,父亲总是闭口不谈。若是她更拗一些,问些爷爷辈的事,父亲甚至会大发雷霆。
如今父亲已去,这些未知的真相不知何日才能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