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镇长,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是跟我说话该有的语气吗?”石东阳一怒,让李凌霄感到一丝压力。
的确,老石头在石牌几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李凌霄就算初出茅庐,有市长秘书身份加持,到了石牌也是他石东阳的副手,想要逾越,给他说教,还不够资格。
李凌霄不是要压石东阳一头,而是被老头的态度气到,毕竟年轻火气比较大。
石大海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看两人发火大怒,也不插嘴。
“石书记,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请你原谅。”刚才声调的确高些,李凌霄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心态,出言道歉道。
石东阳是见过场面之人,看李凌霄反应够快,也不好再说什么,鼻翼“哼”了一声,面色有所缓和道:“小李镇长,不是我否定你的做法,只是你不知道,石牌的村民不像其他地方,他们文化程度不高,见识浅薄,就算你的规划再好,他们不买账,你能怎么样?强迫他们接受你的想法吗?”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一层,李凌霄听石东阳一言,如梦方醒。
可想而知,石大海一直不出声,可能就是等石东阳点破这层薄纸,让李凌霄明白,空有理想不足以成事,把理想转化为现实是多么困难。
李凌霄侧眼看了看石大海,见他面色不变,便继续对石东阳说到:“石书记,依您之见,怎么才能让村民们接受呢?”
放低身段,向石东阳问计,是李凌霄光明之处。既然凭借自己的力量,不能达到目的,何不让石东阳主导,甚至让他来去说服?
听到这里,石大海已经明白李凌霄的良苦用心,也目光灼灼地望着石东阳,看他做何反应。
石东阳主导石牌二三十年,言辞机锋虽然不弱于他人,可还是没察觉到李凌霄的用意,不禁用长辈教育后辈的口吻对李凌霄点拨道:“让他们改变想法不是做不到,你得做出一件让他们佩服的事,有了这个基础,他们佩服你,敬仰你,后面事情就好办得多。”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
石东阳的主意虽然不高明,可显然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李凌霄苦思至此,无从下手,不觉脑门上冒出细汗。
石大海见两人陷入沉默,猛然记起一事,突然给李凌霄提醒道:“李镇长,明天首都的专家就要过来,咱们是不是安排好接待事宜?”
“对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李凌霄一拍脑门,对石大海感谢道:“大海镇长说的是,不行咱们就在均化找家好一点的酒店,安置老专家好了,你说呢?”
听到“安置老专家”,石东阳一头雾水,不禁疑惑道:“什么老专家,怎么回事?”
石大海嘴快,把黄龙过来考证石碑一事,一五一十的讲给石东阳听。石东阳听完,目露喜色,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有这种好事,还愁事情不成?”
石东阳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凌霄骤然顿悟。如果石碑考证真如黄龙所说,想不出名都难。
又商量了一会,两人分别离开书记办公室,各自返回。
这次与石东阳面谈,李凌霄受益匪浅。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那个所谓“金代石碑”就成了关键点。而真正能帮得上忙的,只有黄龙两祖孙。
李凌霄只能暗中求神拜佛,石碑真是历史文物。到那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下班之后,李凌霄回到单身宿舍,随便弄了点吃的,躺在床上琢磨着明天之事,昏昏沉沉间,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大清早,李凌霄就被抗议的肚腹吵醒,赶紧起床弄了个鸡蛋饼补充一下,就跑到院子里锻炼身体,一趟拳打下来,稍微出了点细汗,便返回宿舍擦了把脸,准备上班。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李凌霄折腾那份计划书,不知不觉天已经到了正午。站起来伸了伸发酸的腰背,李凌霄准备去吃午饭,可偏偏这个时候,黄龙来电。
黄龙声音之中,显然充满兴奋,李凌霄把话筒拿到耳边,差点被这货的大嗓门震到,“哥们,我爷爷来了,你们赶紧过来,咱们一块去看看那石碑。”
说完,黄龙也不等李凌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看来午饭要到城里解决”,李凌霄一路小跑喊上石大海,两人开上夏利车,一路狂奔,赶到均化城区。
李凌霄给黄龙订的酒店虽然不上星,可硬件条件还算过得去。二人赶到黄龙包房之时,已然有位老者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二人走进房间,黄龙便主动介绍道:“二位,这是我爷爷,黄清泉。爷爷,这是我同学李凌霄,他是石牌镇的镇长,这位是副镇长,石大海。”
抬眼望去,只见黄清泉,身材高大,略显清瘦,宝相庄严,面色红润,中短发已然全部花白,俨然一副世外高人之态。
李凌霄赶忙紧走两步,到黄清泉身边,伸出双手和老人握了握。老人表情和蔼,笑了笑,对李凌霄的反应很满意。
“黄爷爷,我看您二位还没用午饭吧,不如我做东,咱们吃过再去石牌,您看怎么样?”其实老人家到均化,还不到半小时,李凌霄飞车过来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老人家点点头,表示同意。一行四人,出了酒店,找了家家常菜馆,简单吃了几口,就坐上夏利车,一路来到大小石村。
到了地方,几人下了车,黄清泉走在最前面,走到石碑前,老人家定睛仔细看了一番,不禁“咦”了一声,又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