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这种事?”李凌霄听石大海电话中所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大海肯定不会信口雌黄。但是究竟什么事让李凌霄不敢置信呢?
原来有位姑娘特地从均化赶到石牌镇,将上次在歌厅所见所闻,一一详细告诉了石大海。这位姑娘正是上次被刘安邦臭骂之人,而她同样是石牌镇村民,不过不是大小石村中人而已。
均化的歌厅虽然有一些“有偿陪侍”服务,但是还算正规,并没有那些有的没的所谓“保健服务”。
被刘安邦臭骂一通的小姑娘,名叫钱欣欣,是个汉族姑娘。她知道镇里新来了个年轻镇长叫李凌霄,更知道这位镇长来头不小,甚至敢赤手空拳面对几十壮汉,不露惧色。
哪个小姑娘没有爱恋英雄情结?更何况刘安邦面目阴邪,出口成脏,端的让人腻歪,钱欣欣更加不能让他得逞。
第二天一早,钱欣欣就坐早班车返回镇里,路过太祖石碑工地的时候,正好碰上石大海在外围转悠,这才大着胆子找到石大海,当面叙述所闻之事。
赵心田心肠歹毒,刘安邦助纣为虐,可他们的毒计却被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歌厅公主”泄露,想来二位“衙内”知道内情之后,一定恨得捶墙。
但这个消息对李凌霄来说,至关重要。
太祖石碑周边景点是李凌霄上任石牌镇以来,第一个也是开山之作,他当然在乎。如果被别人破坏他的好事,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而石大海正言之凿凿地对李凌霄回复道:“千真万确,李镇长,钱家小妹亲耳听到,不会有错。”
农村人淳朴,不假,农村人狡猾,说得也没错。
钱欣欣不动声色仔细倾听几位“衙内”密谋,用心一一记下,转过头就把消息透露给石大海,可算用心良苦。
李凌霄放下电话,不理石东阳,一个人径直返回办公室,开始盘算该如何应对刘安邦所谓的“破坏”。
景点建设已经进行到中段。其实景点建设原本并不复杂,地面平整、硬化,搭起几座毡帐,建起简易的木质栅栏,再搞几个箭靶,弄些篝火台,搭个小型舞台,至于骑马用的草地和山坡,天然自带,不用操心。
参与工程的人员并不多,满打满算也才二三十人,他们睡在简易彩钢板房里面,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再说了,搞工程的人不是亲戚就是同乡,发生点啥事都会互相通气。他们从哪里搞破坏呢?这可难住了事事“料敌先机”的李凌霄,李大镇长。
……
石大海闻知消息,除了第一时间告知李凌霄之外,对景点工地的巡逻力量再次加强。
原本只有两堂兄弟值班的巡逻队,石大海又从两村调来十几个20多岁的大小伙,加入其中。
防患于未然最好,一旦发生事故,自己一方人多气势壮,想来也能撑住场面。
石大海忙里忙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个“傻弟弟”却已经消失不见。石大山这些天寸步不离跟在石大海旁边,今天突然没看住走开,到底能去哪呢?
一边纳闷着,脚下步伐却不停,石大海工地上前前后后,寻找石大山的踪影。射箭场,不在;小舞台,没人;篝火台,也踪影不见。
虽然石大山天生蛮力,但是脑子不太好使。石大海还怕他跟别人发生争执,尤其是来石牌施工的这帮工人们,这些人都不是秦唐人,甚至都不是冀中人,这是黄百鸣特意从首都公司调过来的专业施工队。
以前这只队伍是专门帮公司承接古建筑修复、建造仿古建筑的队伍,这伙人要是万一跟石大山起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石大海忧心忡忡,在施工工地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石大山的人影。无计可施的石副镇长,漫无目的地走到已经搭建好的毡帐旁,猛然听到帐中传来对话声。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赫然就是之前通风报信的钱欣欣和自己那个傻弟弟石大山。石大海走近毡帐,耳朵贴到毡布上侧耳倾听,只听见钱欣欣说道:“大山哥,几天没回来,这里已经修得似模似样啦。看来以后你们大小石村发财,是没跑的事啦。”
姑娘嘴快声甜,只是石大山这呆子半晌不说话,石大海在外面听着都替他着急。
过了老半天,只觉石大山压低声音,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对钱欣欣说道:“妹子,放心吧,我们两村富了也不会忘记镇里其他村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我师傅很厉害的,他能一手一脚把景点弄起来,肯定也有办法让咱们镇脱贫致富的。”
想来石大山肯定是害羞,不敢跟姑娘单独相对,才会半天不敢吭声。
石大海所料不错。躲在帐中与钱欣欣叙话的石大山,哪里还有那股“拼命三郎”的劲头?这时候,石大山大手正挠着后脑勺,满脸通红地瞪着钱欣欣,俨然一副初哥样。
钱欣欣不是石大山这没出过村的愣小子可比,小姑娘不说走南闯北,至少也曾去过均化,秦唐甚至药城,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
小姑娘看石大山身强体壮却一脸窘迫的样子,捂住小嘴“呵呵”直笑。石大山可不知道人家姑娘笑什么,不过姑娘肯跟自己坐在一起聊天,又对自己笑,想来自己还蛮有希望的。
没错,石大山确实对钱欣欣有意思。按说,农村人不讲究这些,一般都是有“中人”给牵媒拉线,然后双方见面要是觉得满意,就可以直接准备彩礼,下聘定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