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声由远及近,开到会所门口时已归于平静。
曹宇不知道会所主人真实身份无所谓,京城地头上的公检法不知道可不行。全国主管政法工作的二把手,又是公安部长,他儿子开的场子,别说过来巡查,平时连工商、税务都没人来。
过来的警车并不多,前前后后一共四辆车,可等车上人下来之后,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绝非一路。
最先下车之人,圆脸大耳,警服臃肿,虽然警衔很高,但让人看着总是那么别扭。一级警监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总有种哗众取宠的感觉。
胖子警监并没有把车开进停车场,而是在会所对面的空地停下。只是另外一队人,就要熟练许多。他们将车子开进大院,呼啦啦下来6人,带头一人身材精瘦,但是镜片下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却时而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两队人一前一后进了会所大堂,立刻有服务生过来引领。双方汇合到一起,互相看了看,均未过话,只是不约而同的问了问服务生,如何去往会所后身的别墅。
问清楚别墅所在,双方便直直穿厅过院,走到别墅前面。这么多人过来打扰,华青青不好意思地和李凌霄拉开点距离,慢悠悠站起身,对李凌霄道:“走吧,过去看看,别让你朋友受了欺负。”
李凌霄无奈,只能随着华青青站起身,回到别墅客厅。此时房内众人早已停止交谈,不过场面并没有李凌霄想象中不堪。
只见秦海让身后的年轻人,揽过刚刚进屋的两队人。而他自己则把曹宇和侯果果叫到一处,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什么,就这么算了?海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让我给他道歉,门都没有。”侯果果突然一串高声,直接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秦海瞧瞧面前二人须发皆张的样子,又看看一心看戏的众人,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你想怎么样?曹先生过门是客,而且人家本身没错,是你挑衅在先,你让我怎么说?”
说过侯果果,秦海调过头又对曹宇言道:“曹先生,果果年纪小,火气旺可以理解,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年轻人一般见识了好吧?”
话被秦海说到这份上,曹宇也有点打退堂鼓,毕竟事情不算大事,只要对方服个软,就可以一笔勾销。想到这,曹宇侧脸看了看侯果果,只见他正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
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侯果果这样就算。曹大少深吸一口气,对秦海和气道:“秦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可您也看到了,侯先生好像对我非常不满啊。”说完,曹宇撇着嘴斜着眼回敬了侯果果一个不屑的眼神。
侯果果才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是谁谁谁的儿子。想挖自己的墙角,想抢自己的女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放过。
“海哥,你别管了,我和他的事,我们单独解决好不好?再说了,就凭他一个乡巴佬,你觉得他有资格跟我公平竞争吗?”人可以嚣张,但是不能目中无人。侯果果一句无心之失的侮辱,彻底击碎了曹宇先前积累起来的自信和刻意保持的气度。
曹宇为什么热衷参与这种上流活动,无非是想在京城“******”圈子当中,显示存在感。自己老爹以平民出身,受上头赏识,一步进入中枢大位,虽然大权在握,但在京城其他大家族眼中,毕竟还不算豪门。
多方交朋识友,各种散尽钱财,曹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才在圈子里好不容易打出点声望。正在兴头上的曹宇,突然被侯果果一句“乡巴佬”,刺中了心里最自卑的所在,那就是出身。
华夏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虽然在百年前被终结,可社会上关于等级观念、门第出身的说法,依然大行其道。
想让老百姓轻易摒除这些老旧的东西,并不容易。曹宇同样不能免俗。
“好好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气急败坏的曹宇脸色发白,上牙堂紧紧咬在颤抖的嘴唇上,而指着侯果果的右手也哆嗦个不停。
眼见事情已经无法收拾,秦海仰天一叹,低声对曹宇道了一声:“抱歉,曹先生,未免事情恶化,我建议您还是先行离去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曹宇怎么还有脸再待下去?只是秦海的态度,已然激起了曹宇的强烈反感。对方明显和侯家关系匪浅,至于自己,完全没被别人看在眼中啊。
这边的情形,胖子警监已经隐约看到,等曹宇转过身准备“灰溜溜”地离开现场时,胖子这才挣脱年轻人的纠缠,颤颤巍巍地挪到曹宇身边。
“曹少,怎么,这就要离开了?”胖子一边用纸巾抹着脸上的汗,口中一边对曹宇“关切”道。
被侯果果气的够呛的秦海,勉为其难地“赶走”曹宇,心情当然不佳。而此时胖子警监又冲过来添腻,更让秦海无边邪火大起。
“有你什么事,谁让你进来的?还嫌我这不够乱是吧,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否则让你好看。”不能对曹宇无礼,也不能让侯果果折损面子,秦海除了冲着胖子警监发两句火,实在没人可骂。
杨胖子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想当初在蒙边红峰市任职公安局长,无论是政府中人,还是富商****,谁不要对杨局高看一眼?
怎么调到首都之后,反倒声儿比如以前壮了?杨胖子想不通,自己一个首都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怎么还是个小角色?被人驱驰就算了,怎么还要受人侮辱?
众人皆知古城会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