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点到名字的那几位,自然并不是什么苦难家庭的矿工,为什么点到他们,李凌霄自然有正当理由。
前世这种围堵政府大门的事听的多了,李凌霄也渐渐咂摸出点门道。有时候人家是真困难,但刻意给政府难堪,想浑水摸鱼的人也不是没有。
哪那么巧昨晚刚和杨登奎闹翻,今天就遇到堵门的事?李凌霄冷眼旁观刘安邦的处理方式,觉得他并没有错,而被围殴,则应该是对方蓄意而为。
把人安排到会议室,李凌霄并没有马上跟对开展开谈判,而是先到县长办公室找韦风和做报告。开玩笑,围堵政府大门的群体性事件不先汇报给正牌县长知道,李凌霄乾坤独断,落到别人眼中,肯定要被指摘。
韦风和的反应,李凌霄已经料到。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韦县长居然如此洒脱。
“凌霄同志,既然人民群众有意见,我们作为父母官,就要认真倾听,帮他们解决困难嘛。你看,我这还有事,卓书记找我谈话,要不你和刘县长先处理一下?”
好,真好。韦风和这“乌龟神功”已经练到大道无形的境界,李凌霄除了赞叹一声,还有什么好说?
闪身退步走出县长办公室,李凌霄刚才还轻松的脸,立刻罩上寒霜。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想一退六二五,也要问过我,问过受伤的刘安邦才行。哼哼,咱们走着瞧。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轻松解决。李凌霄步入会议室,这时老周带着几位民警已经守住几位“矿工代表”良久。
县政府好进,可不是谁都能轻松走出去的。
李凌霄笑脸迎人,让这几位难兄难弟,初时还不感觉局面有多难堪。
“几位,都说说吧,你们大清早串联好,来围堵县政府大门,不会仅仅是要煤矿复工这么简单吧?”
几人哪想到副县长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提要求,对方就把底牌倒个干净,搞什么?
蛇无头不行。杨登奎搞出这么大阵仗,自然已经找好了代言人。
只见坐在主位旁边的黑大汉率先站起身,瓮声瓮气道:“政府,我们矿工家庭都不容易,家里都指望这点钱过活呢。你们这脑门一热,想当然就把煤矿关停,到底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对方长相虽然凶悍,可条理非常清楚,而且出口成章,倒让李凌霄有些吃惊。
“还没请教?”李凌霄眯起双眼,面带微笑问道。
“政府,我叫李敢当,六合煤矿工人。”黑脸大汉倒不避讳,直接说出自己身份。
“李敢当,好名字。五代有义士石敢当忠勇护主,今有李敢当为民请命,这么说,李大哥倒是一片好心咯?”
先扬后抑,众人眼看刚才还一脸笑容的李凌霄,突然面色转冷,牙缝中挤出的话也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站在外围的民警,此时也被李凌霄的气势压得一时喘不过气来。怎么会?众人都是见多识广的刑警,什么重犯没见过,可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位年轻人,身上居然能散发出这种强大的威势。
李敢当名如其人,既然敢接下老板托付,自然不是好相与之辈。
“政府,您不用诈我们,我们都是卖苦力的泥腿子,可不是跟政府做对的刁民。”
俗话说得好,不会叫的狗才咬人,果然不假。
李凌霄脸变得很快,上一刻还阴云密布,此一时已云淡风轻。
“李大哥,我可没说你们是刁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这群人一大早就跑过来,组织这么严密,究竟是谁着急的啊?”
首恶必诛,这是李凌霄一贯原则。
李敢当还没发现对面年轻人隐藏在眼中的阴险,果然拍着胸脯道:“政府,算您眼尖,没错,兄弟们都是我召集来的,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行。”
“啪”一声,李凌霄右手重重拍在桌上,口中高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代表石田县政府跟你们立下约定,煤矿复工可以,但是你们也要给我们点时间,毕竟我们关停煤矿也是为你们安全着想。这样吧,给我们一周时间,等我们把所有问题处理好,马上宣布复工,如何?”
答应复工,完全是权宜之计,李凌霄心里可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容易让步。果然,李凌霄说完后,几名“代表”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均微微摇头,最后还是李敢当接过话茬儿道:“政府,一周时间太长,最多给你们三天,要不家里都没米开锅了。”
矿工工钱日结,是矿上的铁律,而且矿工流动性大,想月结难度也比较高。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李敢当话接的倒快。
李凌霄嘱托老周手下把“工人代表”走出去之后,单独把老周留了下来。
“周局,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手中的王牌该动用了。放心,我会让赵局给你支援,你放心大胆去干就是。”
老周等李凌霄下令,早已心焦。既然领导有命,那就****一笔大的。
送老周出门,李凌霄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直接去县医院看望受伤的刘安邦刘副县长。
刘安邦长这么大,除了在幼儿园被小女孩欺负过,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侮辱过。此时刘大少身上盖着医院的条纹被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小护士过来查看都没心情调戏。
李凌霄进门,把小护士打发出去,拉过一把椅子笑呵呵坐在刘安邦床边。
“笑,有什么好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