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守河记忆力非常好,自己原来手下的兵,自然认识。
漫不经心的还了一个军礼后,晋守河道:“张虎,这儿没你什么事,你从哪来给我回哪去。”
武警大队长张虎,吭都没吭一声,调转身形,果断带着手下离开。
自己当初在军内能混到团长,还是得首长赏识。今天这事首长不让自己插手,肯定是为了自己好。
张虎带大队武警走后,金舵酒店又迎来另外一名贵客,那就是药城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王勇。
王书记驾车赶到,想亮亮威风。可当他走到晋守河面前,示意对方收手之后,晋守河理都懒得理他一句。
半道撤走的杨迪,一边开车往家里赶,一边给省里的关系打电话。
此番省内高官大洗牌,毕明捷再上一步,由纪委书记转任了省委专职副书记,正式接替刘兴国的位置。
当然,现在二人还都在职,交接之后,刘兴国才会去胶东赴任。
最近春风得意的毕副书记,大晚上接到杨迪的电话,虽然有点不高兴,可还是耐着性子听对方把话说完。
“毕书记,大事不好,一位军装少将带领大兵,砸了我的金舵酒店,你可一定要出面,帮我平息此事啊。”
杨迪说话打着颤音,也不知是惧怕晋守河,还是对酒店巨大损失心疼。
毕明捷纵横冀中官场这么多年,现在身居省委副书记要职,靠的不止是老领导的关照,他自己同样有超凡的政治眼光。
军民矛盾一向麻烦,而杨迪口中的少将,毕明捷不用过大脑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少将,出现在药城,又敢出动武装军队,除了晋家那位“二愣子”,换成别人肯定不敢。
晋老爷子是开国中将,那是长期和总设计师一起活动的军中巨擘。想当年人家也曾经是政局委员、军委常委、国防部长。这样的家庭,岂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晋家是军旅世家,虽说晋老爷子前些年过世,可不代表晋家日薄西山。晋家两位公子现在都投身军旅,一位集团军司令员,另外一位在国防大学,俩兄弟一个赛一个臭脾气,谁惹到他们,算谁倒霉。
毕明捷思虑再三,还是对杨迪的请求,一口回绝。
“这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我管不了,别说我绝情,就算你求到陆书记门上,我想结果也是一样的。”
言尽于此,杨迪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自认倒霉呗。
砸完金舵酒店,晋守河叫过餐厅经理,居高临下道:“听好了,今天我把酒店砸了,要是谁敢装修,我肯定还会找人再砸,你把这话传给你们老板。”
什么叫嚣张,什么叫霸气?晋守河一句话就做出了表率。
餐厅经理战战兢兢,望着晋守河远去的背影,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
怕,能不怕吗?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当初要是口风稍微软一点,哪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老板回来知道事自己是“罪魁祸首”,不杀了自己才怪。
晋守河走到车旁边,跟李凌霄、穆云挥别,这才上车离开。
今日一事,彻底让李凌霄开了眼界。餐厅经理的目中无人,晋守河的嚣张霸道,穆云的云淡风轻,彻底颠覆了李凌霄的三观。
原来事情还有这种解决办法,怎么当初自己没想到呢?
没错,就在刚才和晋守河站在酒店门口看人打砸之时,李凌霄收到石田方面的报告,杨登奎身后之人赫然就是冀中省道上“一哥”杨迪,而杨老板最大的产业就是金舵酒店。
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晋守河冲冠一怒,砸了杨迪的酒店,打击了对方的气焰,正好可以为自己下一步顺利进行蹚路。
你杨迪不是嚣张吗?这回不借晋守河的大牌子压压你,岂不是白白做了这个教官?
和穆云分道扬镳后,李凌霄没有在药城停留,而是星夜返回石田县。
回到自己的套房,已经接近凌晨1点,李凌霄兴奋地在书房打转,丝毫没有睡意。
私人煤矿的前途,无非就是关停一批,剩下的加强保障措施之后,收归政府所有。杨登奎等人跟政府对着干,一定不能轻饶,何况前面还有一名警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定下最终解决方案之后,李凌霄才美美的洗了个澡,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安然入睡。
大清早,李凌霄起床之后,先去楼下锻炼一圈。半道碰上韦风和,李凌霄也只点头跟对方打了个招呼而已。
韦县长这几天睡得都不太好,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是的,人都有信仰,虽然自己内心可能并不觉得,但是韦风和相信,因果自有报应。
当初鬼迷心窍收了杨登奎等人的黑钱,自己种下了恶果。而刘安邦和李凌霄两人的到来,就是要惩罚自己当初的贪婪。
早早起床之后,下楼吃早点,碰到满身雾气的李凌霄,韦风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去药城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揣着疑问,韦风和早点都没心思吃,便去上班。
李凌霄后脚到县政府,立刻召集县公安局的骨干过来开会。查处私人煤矿,已经进行到了关键一刻,李凌霄再也不能放松,否则等到有大人物插手,自己一番心血必然化作东流水。
“同志们,对涉黑份子的审讯工作,必须加快。我不管对方有什么背景,也不管谁出面说话,我希望同志们绷紧一根弦。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的惯犯,你们不须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要存什么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