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接过孔展工的话头道:“省长,您对我的帮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知道陆书记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这点上我毫无怨言。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陆书记交好很多政商界人物图的又是什么?”
敢在背后议论省委书记,李凌霄其实已经犯了大忌讳,但是眼前没有别的由头可说,李凌霄也之能顺着孔展工的思路往下走。
幸好孔展工其人并不迂腐也没有假装生气,而是淡淡地看了李凌霄认真的脸一眼,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小李,生当觅封侯可不是一句空话,漫说陆书记有远大志向,你、逸飞、我谁不是如此呢?我们身为党的干部为的不就是替老百姓谋福利,手中的权力越大不就更便于自己放手施为吗?”
李凌霄一句看似“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引出孔展工这么深刻的注解,听得一旁的廖逸飞二人顿时陷入遐想。
古人说:千里做官只为财。今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免俗呢?世人皆浊我独清的人,能有几个在官场上走很久?
不管孔展工这番内心剖白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深深地触动了李凌霄长久以来的信仰。
没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说出来只是一句空话,真正做到言出必践的人能有几多?
如果人人都想孔展工这么想,我党哪些干部还有几人会贪,还有几人会弄权,还有几人会泥足深陷无休止的权欲、物欲之中?
孔展工的话引发廖逸飞二人诸多联想,而他自己却清醒的最早。
“我说逸飞,小李啊,你们今天来不是光跟我说这些的吧?有什么正事赶紧说吧,一会我还要进大内面见领导。”
孔展工一番话把李凌霄拉回现实,稍事调整之后,李凌霄急忙进言道:“省长,廖市长来找您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希望能到药城工作,当然这也是熊老爷子的意思。”
果然,东拉西扯半天,廖逸飞还是忍耐不住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可惜他本人并没有亲自开口,而是让李凌霄代劳。
这玩的又是哪一手?一个地级市市长领着前任秘书来拜访省长,还敢开口要官,传扬出去的话廖逸飞不知会被多少唾沫淹死。
但是,孔展工的反应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廖逸飞脸蛋涨得微红,明显不太适应这种交谈的方式和被李凌霄代劳的感觉。可没有办法,自己开口和李凌霄发言虽然目的相同,但是意义并不一样。
李凌霄跟孔展工关系更为密切一些,而自己和他完全是上下级关系,还没有熟到直言不讳的地步。
就是廖逸飞心头惴惴,坐立不安的时候,孔展工发话了。
“逸飞啊,看来小李这个副处长当得有点太清闲啊,居然连前任领导的事都跑前跑后,还敢主动上门来找我要官,你怎么看?”
皮球被踢到廖逸飞脚下,他也不得不开口为李凌霄辩驳,而且还要让孔展工满意。
“孔省长,小李年轻不知深浅,喜欢胡言乱语您不要见怪。我这次来呢,的确有一部分目的是跟您谈谈最近药城发生的事,其次也想跟您聊聊政府部门的事。”
一句话把李凌霄遮过去,廖逸飞做得轻描淡写。不过他的意思也表达的非常明显,李凌霄的话说得露骨没错,但是意思也就是自己的意思。而接下来他要说的,正是对孔展工胃口的话。
孔展工面色无异,静静的等待廖逸飞的下文。
“孔省长,您到冀中也有一段时间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冀中这帮官员其实思维比较保守,更多的时候都是固执认死理,一个偌大的冀中省,被京城和津海拖累,完全没有一个大省的样子,说起来都让人伤心呐。”
同为行政长官,廖逸飞能看到的事孔展工自然也不会错过。廖逸飞的话没错,冀中的确保守太久了,也太缺乏活力。
远的不说,就是最近的药城那两位主要领导的目光都不够长远,在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的情况下,还把一座堂堂的省会城市管理成副省级城市中垫底,省内屈居第二,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孔展工微微点头,显然认同廖逸飞的观点,甚至还不觉细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做才能扭转这种局面?”
等的就是孔展工问这句,廖逸飞立刻把自己昨晚精心准备的说辞抛了出去,而孔展工的反应也不出所料,大为赞同。
“好,逸飞啊你的年纪在冀中厅级官员中应该是最年轻的,年轻人的确有与时俱进的想法,我觉得真要是按照你这种思路走的话,冀中腾飞应该指日可待啊。”
一件事情上能找到共鸣者其实是件挺让人兴奋的事,廖逸飞不同于李凌霄的简单直接,而是用侧面迂回、引君入瓮的做法博得孔展工的认同,手法和手段上明显高了李凌霄一筹。
不过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有些话廖逸飞却不方便主动提起。
“省长,您觉得廖市长去药城之后担任常务副市长的话,是不是更能在政策传达和实施上跟您同步?而秦唐市长的继任人选我想您也可以多给建议,相信陆书记也会尊重您的意见。”
李凌霄的直白表达让孔展工摸不到头脑,怎么秦唐市长的继任人选自己能说的算?开什么玩笑,省长管钱袋子,书记管官帽子,两人分工明确,自己踩过界的话陆为民岂会轻易答应?
“小李啊,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武断。陆书记在用人上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虽然有建议权,但是还不能一言而定。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