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靳志媛离去,苏光明呆坐当场。
“事情怎会如此变化?”苏光明想不明白,也毫无头绪。
只是,靳志媛最后一句话,苏光明听得清楚。
“再无瓜葛。完了,就这么完了?”苏光明怅然若失。只是,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又呆坐片刻,苏光明才想起,时间尚早,还是先回市委再说。
苏书记步出酒店,坐上奥迪车,神思恍惚地回到市委大院。
……
苏伟一路心怀忐忑,到了省城,直奔姥爷家中。
孟庆柱已经退休,不问世事多年。老人家没事浇浇花,到公园锻炼锻炼,跟棋友们下下象棋,怡然自乐。
人老了老了,牵挂最多的,就是孩子的事。孟庆柱生平只有一女,嫁人多年,女婿又官运亨通,已然不需要关注太多。
而外孙又争气,考到首都某著名大学,更为老人添欢喜。
外孙突然到来,让老人家非常高兴。
苏伟赶到姥爷家,正赶上老人家在浇花。老爷子满头银发,腰背稍显佝偻,不过一股子精神头很足,让同龄人十分艳羡。虽然不问世事多年,老爷子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仍然十足,即便让一般官员见到,也要心生折服。
苏公子看到姥爷一副悠然模样,不禁悲从心起。
虽然年纪不大,苏伟也知道,姥爷在父亲仕途之上,扮演的是何角色。
苏光明一路走来,没有老人保驾护航,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走到正厅级高位,而且还是执掌经济最发达的秦唐市?
想着姥爷作为父亲官场领路人和幕后推手,现在父亲居然如此对待母亲,苏伟胸中气闷不过,一屁股坐在姥爷的摇椅上,暗自生气。
老人家察言观色,目光何其精准。外孙前来,居然没有主动问好,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老人便知,事情蹊跷。
不过,老人几十年官场生涯,早已练就养气之术。既然外孙不愿说起,老人就静待他主动。
苏伟还是没有姥爷沉得住气,坐在那里,看着姥爷心无旁骛地浇花弄草,忍不住对姥爷道:“姥爷,您还有闲心思浇花,我这都气死了。”
说到底,苏伟也才19岁,一个半大孩子,能有多深的城府?
看外孙淡定不住,大发牢骚,老爷子终于舍得放下水壶,笑意岑岑地转过头,望着外孙,淡然道:“我的乖外孙,谁惹你不高兴了?”
姥爷问起,苏伟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主动说父亲的不是?怎忍心。不说?父亲这么做,又何曾考虑过家人感受?”苏伟陷入两难境地。
难得见外孙如此做派,反倒让老人有些生疑,老人家不禁开口再次问道:“乖外孙,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告诉姥爷,姥爷帮你出谋划策。”
实在无人可以诉苦,苏伟才跑到姥爷家。反正已经来了,干脆就跟姥爷和盘托出算了,毕竟都是一家人。
苏伟望着姥爷,一字一句道:“姥爷,我爸他有外遇,而且我妈也知道。”
外孙这一句,让老爷子手中小铲“啪哒”一声,掉落在地。
“什么,你再说一遍。”老人家听外孙猛然冒出一句,顿时发立须张,一股无明业火,直冲云霄。
见外公生气如斯,苏伟也有些胆怯。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姥爷发火。老人一怒,竟然这么可怕。
苏伟加着小心,低声对姥爷说道:“姥爷,我爸有外遇。还给妈妈写了保证书,但是我今天见到他又和别的女人去宾馆开房。”
这一句说完不要紧,只见孟庆柱身体打晃,险些摔倒在地。幸亏苏伟手疾眼快,伸手一把扶住姥爷。
“这么多年,苏光明在自己面前都装孝子贤孙。难道因为自己退了,现在他翅膀硬了,居然敢不拿自己当回事?”老爷子上身微颤,心中恨极了苏光明这白眼狼。
“想当年,不是自己为了他的前程,放弃正省级待遇,退居二线,会有现在他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老爷子心思千回百转,不过事已至此,如何解决,才是正题。
孟庆柱拍了拍外孙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老爷子安慰外孙道:“乖外孙,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让姥爷操心便是。”
苏伟看着姥爷坚定的神情,已然知道,姥爷定然有办法让父亲就范。
“反正都是一家人,想来姥爷也不会过分为难父亲。”毕竟血浓于水,苏伟也不想看到父亲被姥爷打落尘埃。
老人家打发走外孙,一个人坐在摇椅上,思忖对策。
“苏光明身在秦唐,自己鞭长莫及。而且女儿爱他至深,当年宁可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也要和他在一起,就足以表明女儿的决心和态度。现在,在女儿知情的情况下,还为他遮掩,可见,女儿还是一心向着他。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子陷入苦思之中。
……
苏伟离开姥爷家,没有再返回秦唐家中,而是直接坐上大巴,直奔首都学校。
大巴车一路高速,直奔京城。苏伟坐在车上,心思翻滚。
既然姥爷想办法解决,苏伟也不想再搀和其中。何况,一边是疼爱自己的母亲,一边是一直以来当作榜样的父亲,苏伟真不知道如何取舍。
不过苏伟除了恼怒父亲,同样也对那个女人怨恨。“天下男人如此之多,为什么偏要和父亲搞到一起?”
靳志媛如果知道苏伟现在的想法,恐怕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今次本没打算和苏光明鸳梦重温,而是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