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守河带着参谋长和两个警卫,开上吉普车,一路杀到比武营房前。
这时,营房内外已经人挤人,水泄不通。
外面操练的大头兵们眼见这边有热闹可瞧,也忘记了规矩,呼啦啦一大票人赶过来。穆云一方的情势,顿时更加险恶。
为什么?这是人家28军的地盘,把人家首长打骨折,还想好说好散?就是换了自己,也难以善了。
穆少校站在两军对阵中间,又是说和,又是恐吓,可人家就是不听,非要让交出行凶之人。
李凌霄经过刚才吐血,虽然胸中还有些气闷,不过已经恢复很多。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李大秘不露怯色,嘴角轻笑,仿佛并不拿这些大兵当一回事。
可穆云没有李凌霄的底气。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要是把李凌霄交代这,回去怎么跟熊叔叔交代,怎么跟冯爷爷交代?”
穆大小姐正着急间,眼见对方士兵呼啦让开一条通道,两位高级军官龙行虎步,走进场内。
“平时没觉得晋叔叔多亲,怎么今天看到他,感觉特别的激动呢?”穆云看到晋守河驾到,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闹大。大小姐悬着的心,也渐渐落回实处。
晋守河个子不高,175cm左右,身材敦实,长脸,凤眼,高鼻梁,大嘴岔,皮肤黝黑,表情严肃。晋军长双眉一皱,不怒自威,一股凛然煞气让手下大兵不敢再闹腾。大兵们纷纷退到一旁,等军长发话。
“怎么回事?”晋守河面对穆云,大声问道。
穆云看晋守河表情不似玩笑,也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立正、敬礼,大声回话道:“报告首长,今日我部与贵部官兵,比武切磋,各有胜场。最后快结束时,许旅长偷袭我方出战士兵,被我方人员打断胳膊,才有现在的场面,请首长为39军做主。”
晋守河听穆云说完,剑眉竖挑,转过身,对后面高声喊道:“许东青,出列。”
军医已经为许旅长简单固定胳膊断骨。李凌霄本没下黑手,否则许东青没可能还能站在后面听宣。
听到军长喊自己,许东青一百个不乐意,可是军令如山,不露面不行。
许东青胳膊上打着简易夹板,大踏步跨出阵列,大声回话道:“许东青到,请军长指示。”
两方众人加起来有几十号人,大伙偷眼瞄着许东青,眼见他那副狼狈模样,有的愤怒,有的偷笑。
“刚才穆少校所说,是否实情?”晋守河凤眼微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狡辩也没用,几十号人,几十双眼睛,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许东青只好自吞苦果,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属实。”
这还有什么好说?晋守河怒其不争,心里咒骂,“堂堂的主力部队上校旅长,竟然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不嫌丢人现眼?”
不过,晋军长脸上并未表现,只是对其他人等挥手道:“都去操练,都没事干了是吗?”
军长亲自下令,一众大兵呼啦呼啦跑得比兔子还快。顷刻间,场中只剩下39军官兵和晋守河等寥寥几人。
打发走一众大兵,晋守河紧紧盯着站在穆云身旁的李凌霄。
平民和士兵的气质,截然不同。李凌霄虽然常年练功,但是皮肤并不算黑,而且手上老茧也不厚。最重要的是,李大秘身上的迷彩服,空空荡荡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穆云把李凌霄喊来助阵,实属突然之举,哪里会想到帮他预备迷彩服?
不过,这番景象,看在心细如发的晋守河眼中,已经猜到穆云可能耍诈。“穆家一家光明磊落,唯独这个丫头刁钻古怪,她做出这等事也不算意外。”
晋守河把穆云叫到身前,低声说道:“丫头,是不是你先耍诈,弄来外援跟我手下比武?”
小小伎俩,一下被晋守河看穿,穆云立马脸上红云大盛。穆大小姐羞赧地对晋守河小声道:“晋叔叔,你不要揭穿我嘛。今天是赶巧了,谁叫你手下人这么厉害来着。”
跟晋守河窃窃私语的穆云,哪还有穆家大小姐的娇蛮模样?
看见穆云和这位首长低声细语,李凌霄并未吃惊。想那穆家三代均有军中背景,而且穆家二老把持军委多年,肯定门下、故交甚多。
然而,许东青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自然。
“自己负伤,说得再差也是为了部队荣誉。他晋守河不主动慰问自己,居然去跟穆家丫头谈笑风生。”许东青除了胳膊剧痛,心里也一片冰凉。
不过,等他眼睛注视到李凌霄之后,表情立刻变得狰狞恐怖。
徐上校自打从军以来,哪里吃过这种大亏?今日被人当众打断臂膀,引为奇耻大辱。
李凌霄嘴角微笑,看在许东青眼中,要多腻歪有多腻歪。“不过,既然知道对方姓字名谁,这就好办。同是首都军区之内,早晚能找回这个场子”。许东青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凌霄付出代价”。
许东青如何想法,李凌霄懒得关心。自己身受内伤,看穆云还在那跟对方首长聊的开心,李凌霄上前一步,拽了一把穆云,示意她见好就好。毕竟熊伯飞和廖逸飞还等着自己回去交代。
晋守河看李凌霄如此没大没小,不分长幼尊卑,立刻面挂寒霜。穆云见晋叔叔不高兴,立刻拉过李凌霄,给晋守河介绍道:“晋叔叔,这是我小师傅,李凌霄,他身手可厉害了。”
小女孩喜欢献宝,李凌霄只能苦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