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新来的镇长?”石大河往前挪了两步,大着胆子问道。
李凌霄悍然出手,危机宣告暂时解除,何长青才敢过来。
可过来之后,看到这群“刁民”居然怀疑李凌霄的身份,何部长不禁大发怒火道:“你觉得呢?是不是连我何长青,你们都要怀疑是真是假?”
人事局局长在均化或许不算大官,可在平民百姓眼中,已经是仰望的存在。而何长青变脸大怒,让石大江和石大河两人心中叫苦不迭。
石大江略微比石大河年长,身材也要强壮不少。重要的是,石大江经常跑城里,对上面的头头脑脑比较熟悉,虽然没有拜过何长青的“堂口”,可也认识这位局长。
一把扒拉开石大河,石大江栖到何长青身前,笑容谄媚道:“何局长,我们怎么敢怀疑您呢,您说这位是李镇长,那就肯定错不了。”
何长青“哼”了一声,正眼都没看石大江一眼,低声对李凌霄说道:“李镇长,今儿这事,你看?”
“何部长,我看今儿这事挺怪,干脆叫上这两位村长,到镇里一起聊聊,把这难题解决算了。”既然今天之事让李凌霄赶上,他就没打算敷衍了事。
何道:“你们俩让村民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别再闹事。你俩跟我走,到镇里研究研究这事怎么解决,都没问题吧?”说完,何长青瞪视二人,面色不善。
石大江和石大河两人虽然不情愿,但是两位领导在前,也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只得点点头,转身劝说各自村的村民先回家。
李凌霄看人们逐渐散去,没有着急上车,而是专程走到石牌前,仔细打量起来。
地上石牌约莫半人高,及至将近李凌霄腰部,通体青黑,双面撰文。李凌霄首都大学中文系毕业,而且通读史书,竟然读不懂石碑上所刻文字。
不过,凭着他涉猎广博,大概猜到石碑上所刻文字,应该是金文,也就是女真文字。
如果真是金文的话,按照时间推算,那么这块石碑至少存在了800年,李凌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李凌霄蹲在石碑旁全神贯注地研究石碑,何长青看了有些迷惑不解。
何教员,也算是知识分子。看李凌霄忽然关注起一块石碑来,他不禁也好奇心大起,走到李凌霄身边,仔细端详石碑。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出奇,何长青不禁疑问道:“李镇长,这块石碑有什么特别吗?”
李凌霄头也未回,点了点头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想让专家看完,才能说清楚。”
一番云山雾罩、模棱两可的话,让何长青直撇嘴,“年纪轻轻,还挺能装深沉。”
两人又看了一会,感觉到偌大的场子,人走得差不多,才站起身。
这时,两位村长已经等在他们身后多时。
李凌霄忽然转过头,对着石大江问道:“大江村长,这块石碑在这里多久了?”
石大江不知道李凌霄为什么问起这块石碑,但还是绞尽脑汁回想。
石大河看本家堂哥假模假式的回忆,不屑插嘴道:“李镇长,你问他也是白问,他哪记得这个。我告诉你吧,这块石碑是我爷爷从地下刨出来的,就在那边。”石大河伸手一指,李凌霄定睛望去,原来是一片小树林。
按照时间推算,挖出来的时间都已经6、70年,那么人为作假的可能性很低。李凌霄兴奋的双掌一击,更加确定自己先前的想法。
“既然如此,两位跟我们走一趟镇里,争取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可好?”李凌霄打定心思,转过头对大江、大河说道。
镇长发话,二人还有什么可说?领导既然想解决问题,他们还求之不得。
四人上了轿车,一路颠簸到石牌镇政府。
镇委和镇政府在一个院子办公,可这间院子的破败程度,让李凌霄心凉了半截。
原来,石牌镇是均化市最西的乡镇。由于交通不太便利,再加之村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所以当地经济并不发达。
石牌镇山地不少,可耕种土地有限,对于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盼头。
尽管辖内有著名的满东陵景区,可景区收入全都被市里收走,镇里几乎连汤都喝不上。
有脑子灵活的村民,家里种了些果树之类,拿到景区附近兜售,倒是能补贴一些家用,可离小康生活还距离尚远。
何长青送李凌霄上任,来之前已经通知镇委书记,石东阳。可两人因为大小石村械斗一事,耽搁了不短时间,所以,赶到镇委大院门口之时,并没人迎接。
司机跟看门大爷打了个招呼,就把车直接开进院内。
镇委镇政府建筑虽然寒酸,可占地面积不小。院里孤零零一辆夏利车停在那里,非常扎眼。
司机刚把车停下,镇委书记办公室的大门轻轻打开,赫然走出一位中年人,直奔桑塔纳而来。
车后排的“二石”看到中年人,赶紧打开门走下车,小跑着来到中年人面前,满面堆笑地喊道:“老叔。”
中年人忽然看到这俩小子,眉毛稍微皱了一下,点了点头,继续朝轿车走来,两人“热脸贴了冷屁股”,可也没敢说半个不字,灰溜溜的跟在中年人之后。
李凌霄看再不下车,就有点不近人情,急忙打开后排车门,从车尾转过去。而何长青此时也已经下车,离着老远就跟中年人打招呼道:“老石,新镇长我给你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