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太不了解本王爷了,第一,本王爷说一不二,我若说去哪里,谁也阻止不了我;”春不羞站起身来,双手叉腰。
“第二,春语国有春不愁那个小屁孩就够了,待他长大自可留下无数的血脉,况且本王爷又不是有去无回!”春不羞伸出两只手指指向一脸担忧的碧柔。
“这第三嘛,你我虽男女有别,但准你女扮男装就不许我男扮女装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保护好我那流失的国民,还请舞燕姑娘带着我一起去吧!”春不羞忽然伸手抱住秋舞燕的胳膊,像个孩子一般撒娇央求起来。
秋舞燕只好翻着白眼兀自离去,身后春不羞龇牙咧嘴地跟了上去,碧柔则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泪汪汪。
海族的海兵混在人群之中,被秋舞燕揪了出来,随即放走,悻悻地回到海族,向海王陌昇回禀了发现秋舞燕之事,并战战兢兢地将秋舞燕所托之话转达给了陌昇。
“她真是这么说得!”海王陌昇震怒不已。
“小的,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海王!”那海兵跪在地上,惊慌不已。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陌昇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无比,那海兵诧异地抬头看了看陌昇,随即退了下去。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海王看上的人,还没有能逃出我的掌心的!上次在天族让你侥幸逃脱,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海王陌昇手中紧紧地攥住了一朵海神花,朝空中一扬,花瓣纷纷而下。
“来人,宣海尊、六皇子觐见!”海王陌昇眯缝着眼睛,眼中闪过深深地邪恶。
太阳从海平面上悄然升起,如同一位遮着红盖头的新娘偷偷打量着脚下的大海。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那海之光随着涌动的波浪不断地向前推进、再推进,试图将银色的沙滩连成一片。
沙滩上一个身穿青衣的身影背手而立,海风时不时地掀起那青色的衣角,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兀自飞扬。
“舞燕,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回来了却不来寻师父呢!”银发男子对着大海默然神伤,太阳慢慢地揭开面纱,天空似乎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一只白色的海鸥从微升的晨光中振翅飞来。
细细看去,那只海鸥的脖颈之间似乎带着一个金色的小项圈,在阳光下发出灼人的光。男子迎着光看向那只海鸥,金色的阳光随即趁机掠进了那紫色的眼眸中。
只见银发男子轻轻抬起一只胳膊伸向空中,那海鸥随即一个俯冲落到了男子的手背之上。男子轻轻抓住海鸥,探手摸向它脖颈间的金色项圈,从上面抽出了一张如刍纱般轻薄透明地纸帛。
银发男子随即松开手放开海鸥,那海鸥扑棱棱振翅迎着朝阳朝海平面而去。
银发男子趁机将手中的纸帛朝空中掷去,那纸帛在空中倏然展开,显出几个金色的大字“燕舞九天落凡尘,春花烂漫粉中藏”。
“舞燕,原来你去了春语国!”银发男子心中欢欣不已,忽然远远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男子不急不缓地抬手指向空中,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金色的大字伴着纸帛顷刻消散在风中,银发男子重新将手背到了身后。
身后一名海兵急匆匆地跑上前来,“海尊大人,海王急召您觐见!”沫离殇嘴角划过一抹浅笑,缓缓回过身向海王殿而去。
沫离殇刚到海王殿前,就碰见了一脸颓废、满身酒气的陌尘。“世上繁花无数,何必苦苦独恋一枝?”沫离殇冷漠地开口。
“世人只会劝别人,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你同我,又有什么差别呢?”陌尘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下,冷笑一声,踉跄着步入海王殿中。
“我?我只是她的师父,我对她只有师徒之谊,我......”陌尘的话彻底搅乱了沫离殇的心绪,但他还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做着无力地辩解。
“尘儿,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见到衣冠不整,酒气熏天的陌尘,海王陌昇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我这样子难道不好吗,借酒消愁愁更愁,不,只有喝醉了才能彻底忘了一切!”陌尘踉跄着再次举起酒壶送到嘴边。
只听“哐当”一声,海王陌昇一掌将陌尘手中的酒壶打翻在地,脸上震怒不已:“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陌尘刚要俯身去拾酒壶,听到海王陌昇的话,猛然停住了手,随即笑着直起了身子。
“哈哈哈哈,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装糊涂,公然夺人所爱,父皇对儿臣真是疼爱至极啊!哈哈哈哈......”
陌尘忽然收住大笑,直直地凝视着陌昇的眼睛,眼中凄苦无限,“不过现在好了,我们父子谁也得不到,谁也得不到了!”
“你你你!”海王陌昇用手指着陌尘,震怒不已。
“海王息怒,六皇子他只是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海王切莫同他计较!来人,还不快将六皇子扶下去休息!”沫离殇一面安慰着海王,一面派人将陌尘带了下去。
沫离殇也不明白冷漠如吾,自己又为何会身不由己地为陌尘解围,是因为十多年前那个深夜为自己开门的小小身影,还是因为他刚才那番让自己心绪不宁的话,还是为了秋舞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虽然他盼望着海王父子反目成仇,盼望着将整个海族搅扰地天翻地覆,但他刚才又不得不出手相救,环顾整个冷酷的海族,也许只有陌尘的身上残留着几丝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