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没想到武清伯也和自己来这套,心里面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事实上这些年的生意做下来,武清伯还是有长进的,只不过长进也是有限。表面上看着还好,可是真的遇到事了,那依旧是草包一个。
比如这一次铺子的事情,如果真聪明,他就不会傻乎乎的跑到宫里面来了。
可是见到朱翊钧生气了,李伟又怂了,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两个铺子有什么值当的。为了两个铺子惹外孙皇帝生气就不值当,送两个铺子给皇帝外孙又怎么样?
这样一想,武清伯就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啊!
事实上两种想法,代表着两个对象,前面的想法面对是税务司,自己堂堂武清伯,太后的父亲,面对一个小小的税务司,自然是不虚的。
别说两个铺子,就是一文钱,那也不行,可是面对皇帝外孙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两个铺子算什么,二十个也不算事。
听了自己老爹的话,李太后看了一眼武清伯,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老爹总算是没蠢到底,便笑着说道:“皇儿,武清伯也是一片忠心为国,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朱翊钧想了想,笑着说道:“瞧母后说的,武清伯尽忠职守,当然是好的,朕怎么会苛责呢!”
闲谈了一会儿,朱翊钧就告辞离开了,武清伯也跟着来到了前面的乾清宫。一路上武清伯都小心翼翼的,他知道这件事情怕是没完啊!
“张鲸,武清伯府的两家铺子叫什么?”朱翊钧也不看武清伯,而是转头问张鲸。
“回皇爷,得意楼和如意坊!”张鲸连忙答应道:“得意楼是妓院,如意坊是赌场,得意楼是大兴最大的妓院,如意坊是大兴最大的赌场。”
武清伯李伟听着张鲸的话,很不得上去把张鲸给掐死。
你说就完了,用的着说的这么彻底吗?我武清伯府是怎么得罪你了,居然如此坑害老夫。
张鲸才不管武清伯怎么想,事实上皇爷一开口他就知道皇爷是什么意思了。自然知道该怎么说,在朱翊钧身边这么多年,张鲸能和朱翊钧配合的天衣无缝了。
“青楼?赌场?”朱翊钧似乎没想到一般,回头看着武清伯府:“武清伯府很缺银子吗?”
“张鲸,去年玻璃作坊和皇庄收了多少银子?”朱翊钧再一次转头问张鲸。
“回皇爷,皇庄收银二百六十万两,玻璃作坊收银三百七十万两,除去成本之后,利润为二百二十万两,其中皇家和武清伯府各得有一百一十万两。”
对于这些数字,张鲸可以说张口就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朱翊钧看了一眼武清伯,淡淡的开口说道:“朕记得这生意做了十几年了,怎么说武清伯府也算是千万身家了,比国库的银子都多,算得上富可敌国了。”
“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开青楼,开赌坊,你们很缺钱吗?”
说道这里的时候,朱翊钧已经声色俱厉了:“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朕这些年何尝亏待了你武清伯府?你们钱还少吗?还想着捞钱,税务司封了武清伯府的店铺,武清伯府怎么了?”
“武清伯府的店铺就不能封吗?武清伯府怎么了?”
“大明不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没人能例外,谁也不行,别说武清伯府,内务府也不行。”朱翊钧看着武清伯,大声的说道。
武清伯此时脸都白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