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太子读信的声线已经十分僵硬,四周温度直降,无形的压力似要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待他读完落款“兴华革命军总司令兴华党党魁大明摄政女王”。他收起信,低头交还给康熙,他也不敢抬头看皇阿玛的脸色。
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同样不敢对此信做任何评价,连出声反驳叱责逆贼显示忠君爱国敬爱皇阿玛都不敢。他们不想自己成为挑起话头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很有可能成为康熙那还未爆发出来的怒气的接收筒。
诡异的气氛相持了一刻钟,康熙终于发出了他的怒气,将自己御桌上的物品全扫到了地上,儿子们跪了一地。
康熙从龙座上起身,拍案咬牙道:“朕要将这妖女碎尸万段!”若说好大喜功的康老麻子在面对这封信的前半部分还能以一个英雄的胸怀面对敌手。他的一生有过很多敌人,鳌拜、吴三桂、郑经、噶尔丹、罗刹鬼,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就算是再冒出一个反贼,他不过是再斗一次。打仗死再多人也轮不到死他,爱惜百姓,是的,他尚算是爱惜百姓的皇帝,但是作为一个封建皇帝,作为一个满清皇帝,死些汉人百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朝中的文臣武将,那也是他脚下的奴才,为他征伐为他死都是天经地义的。
此反贼写的信没有华丽的辞藻,还是用“粗俗市井”的白话写的,但是言辞的恶毒嘲讽犀利狂妄也是到了极限了。但是偏偏身为一个满清帝王,一个“君心难测”的成了“圣”的人,他第一次有一种被别人连底裤都被扒了的感觉。
不是那种他要在女人身上爽时自己扒了底裤,那种扒正是显示他男性雄风之时,是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
而是犹如一个最重面子的假正经老学究,正在趴灰(偷/情),然后几百个七大姑八大姨九叔公全闯进房间,指着正陷在别人媳妇肚皮上的他鄙夷嘲讽,从此声名扫地。
甚至,比这样还要难堪!
从来没有人这样藐视他这个皇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当他是脏东西。不是那种在后宫有位置想要他的独宠的女人,说那种“你宠幸别的女人,你脏”却仍一边和他水□□融,而是真正的唾弃他!
不论是身为皇帝还是男人,他此生此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极致污辱!
康熙又下令宣京营八旗各营都统、兵部尚书马尔汉、户部尚书凯音布进宫。虽说朝上已令川陕、湖广、两广总督和治下各将入滇平叛。但他直觉这次没有那么简单。
八旗各营都统和兵、户两部尚书来得也挺快的,因为有人造反的事他们也知道了,所以接到圣旨也不敢懈怠一丝一毫。
这次在南书房内议兵事,说要动兵,八旗各营都统不敢说这几年八旗难以一战了。八旗要是善战,当年康熙平定三藩就不至于重用汉军绿营了。于是,都推脱说是武器陈旧、马匹不好,需要准备时间。
打仗一切的一切还是根结在一个钱字,户部尚书凯音布更是就叫穷。康熙中后期,一方面是几次大战所耗甚巨,几次南巡花费也不少,还有吏治*,各家又从国库借银子不还,户部空虚。
清穿女们最爱的四四登基时,据说国库内只有八百万两银子,于是,她们的四四就累死累活地搞银子。她们的四四在搞银子上也有些本事,到他死时国库变成了五千万两,然后肥了乾隆这个穷奢极欲的败家子。
凯音布能不叫穷吗?以前大家就已经从国库借银未还,今年,几乎满朝上下的大官变得更加的贪婪,对于有事情有进出的银子都上下其手。而且,就说这几个月,满汉大臣和勋贵们就像是遭了饥荒一样,个个嗷嗷待哺,靠从国库借银过日子。不然呢?靠奉禄过日子?开玩笑,那些奉禄全家主仆上下每人一口粥吗?
凯音布自己也借,要说年初的“飞天大盗”案现在还未抓到,那丧尽天良的大盗几乎偷光了大清贵族们的家底。
康熙拿起一方砚朝他的大臣儿子们砸去,怒道:“没银子?!若大个大清江山,怎么会没银子!你们是吃什么的?”
凯音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陈情,用接地气的话总结起来:年景不好,地主家都没余粮!
康熙问起到底还有多少银子,让他报出数字,凯音布怯怯的样子犹如刚从业的妓/女,欲语还休,最后低声说:“还有六百万两。”
凯音布绝对不会报实际的数字,不足五百万两的,但也不敢报太高了,如果皇帝要用这笔钱干大事,而相关的同僚又不肯在实际数字上通融太多,那不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吗?
康熙晕倒。
……
各皇子出宫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康熙终于缓过来了,然后太医让他静养,皇子们也要回自己府邸休息。
四、八、九、十走在一快,这一次,他们倒是挺团结的,没有分派系。
老十说:“等皇阿玛好一点,我打算请缨去云南,为皇阿玛分忧。”
老八说:“老十,你还小,这事还是三思。我们已经失去十三弟和十四弟,不能再让你也有危险。朝中还是有很多大将的。皇阿玛英明神武,这次只是被妖女气倒,我大清上下一心,一定能诛杀妖女。”
四四叹道:“打仗哪一项不用花钱,如今国库只有六百万两,怎么打仗?川陕、湖广、两广要调军,相信很快,各总督巡抚请陈情缺粮草兵器银饷的折子很快会递到朝廷了。若真要为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