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顾凝开机,‘叮叮咚咚’手机短信和微信响个不停。
‘开机请回电!——湛明。’
这是最后的一条的内容,顾凝看了眼随意放下,转头又看向窗外,海景的别墅外波光粼粼,月光映在的海面上,清冷死寂。
别墅刚刚交房,软装还没有添置,三层高的别墅空房,空旷而又阴冷。
她站在这个位置整整有10个小时之久,双腿宛如灌铅屹立不动,她感觉不到累,面朝大海,心却没有春暖花开,蒋睿的话如同一个魔咒般在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经久不散,让她心生厌恶。
‘小妞,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我不过就是厌恶了这个世道,我发现无论我杀了多少人,都杀不光这个世界上的败类!——渐渐的,我活腻了也杀腻了。所以想在最后做件好事。’
“你说杀死孙倩倩是在做好事?”顾凝沉问:“她就是个网瘾少女,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蒋睿笑了,笑的低沉有力。
“准确的说,我是在帮一个人。”蒋睿笑容微敛,冷眼凝视着顾凝:“你认识他,他叫吕峰。”
顾凝心口一滞:“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却不能和她在一起,他心里很痛苦。”蒋睿盯着她的表情,幽幽的冷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把孙倩倩装扮成卓文君了吧?”
牢房很冷,冷到让顾凝打了一个寒颤。
“不妨告诉你。”蒋睿说:“孙倩倩死的前一天,吕峰就坐在那架古琴前,弹奏了一曲《凤求凰》!——我在替他向你告白啊,小妞~哈哈哈~”
“疯子!”顾凝猛地起身,一个大步跨在他的面前:“你就是个变态!”
“我是不是疯子你心里有数!”蒋睿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声音盖过她吼道:“我地下室的那群畜生才是变态!就拿你的那个堂哥来说,名义上捐巨款扶持孤儿院,实际上,猥亵、虐待、折磨着那些孩子一个个生不如死!你说说,这种畜生,不该杀吗?啊?”
“你老婆呢!”顾凝的难得焦躁和急迫:“她也该杀吗!”
“对!”蒋睿冷笑:“我不过就入狱三年,那个贱人就迫不及待的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胡搞在一起!这种娼妇,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所以我趁她心脏病发时要了她的命!——对了!我用那个贱人的骨,做了两支骨簪。一支做成了挖耳簪,我天天戴在身上。而另一支……吕峰要走了。”
顾凝的瞳孔急速的伸缩着。
而蒋睿迅速的抽下了她头上的发簪,目光玩味的盯着发簪说:“听说他送给了你。怎么样?辟邪吗?”
顾凝呆愣在那,一脸懵然、呆若木鸡的望着狂笑不止的蒋睿。
……
‘砰砰砰!’
楼下砰砰的叩门声,让顾凝的思绪瞬间拉回。紧接着,就是急速的脚步声。
‘小凝!你在哪?’
这声音……顾凝转头,眯着眼看向房门,不多时,一个身着纯黑西装的男人,焦急的出现在顾凝的眼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焦急的神情很快得到控制,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泰然放松。
身形高大、神色温润、西装笔挺、步伐得体。
他缓了缓,举步向她走去,今夜的他,没有戴眼镜,寒潭之眸让顾凝心生骇然。
见他临近,顾凝麻木的双腿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过只有一小步,因为她的身后是面冷冰的窗户。
这一小步,落入吕峰眼中是无比的刺痛。
他缓缓驻足,离着她有段距离。
“蒋睿他……没吓到你吧?”
顾凝稳了稳心绪,淡淡的反问:“你指什么?是他当着我的面自杀?还是……你把他用亡妻制成的骨簪送我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连环杀人犯?——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为什么叫我小凝!”
房中寒冷死寂,仿若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他开口,只一个字就觉得喉咙紧涩,片刻后,他坚定的说:“我紧张你才监听你,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一件违法的事情。另外,我虽然怀疑过蒋睿,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将他绳之於法!”
“真的?”
“真的!”吕峰脸始终如一的平静:“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
黑夜,湛明开着奔驰车飞驰,看着手机导航中所指的位置近在眼前,近乎飞奔进了这栋空旷的别墅中,却发现房门大敞四开。
莫名的,他心口一凛,一面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面焦急的寻找着她的身影。
“阿湛。”顾凝的声音在挑高的楼板上出现:“我在这。”
深夜中,顾凝兜帽披风过膝,领口的位置是白白的兔子绒毛,月色映衬下,她小脸显的格外娇小。眼睛依旧漆黑有神,晶亮如星。
湛明愣了一瞬,两秒过后,飞奔跨越的上楼,急速的冲向顾凝。几乎没有半句废话,他伸手,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
“你真是担心死我了!”湛明手臂越拥越紧,紧接着,他问了和吕峰一样的问题:“蒋睿他……没吓到你吧?”
“你知道我不怕死人。”顾凝本想环着他,不过手被披风包裹着伸不出来:“不过他的血喷了我一脸,我觉得恶心,所以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
湛明叹了口气:“你去看守所看他,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顾凝:“我好冷。”
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