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山见儿子这般无理莽撞的闯进来,心下有些不悦,正着脸色问:“怎么了?”
安世禄看了眼陆佐,问父亲:“刚才这位先生说他是伯父的弟子,孩儿奇怪,于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爹,伯父什么时候有弟子了?”
“不用你多问,人家只是给我们送信的!”
安世禄见父亲懒得说,自己倒有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也奇怪呢,前阵子妹妹也不说为什么,匆匆忙忙地只身跑去蓬莱找伯父来京城,可伯父回来了却老不见人,孩儿也奇怪呢?如今又冒出一个弟子回来……”
“好啦!”安远山打断了他的话,“这位是你伯父的弟子,姓陶名鹤。”
安世禄还是彬彬有礼的跟陆佐互相施礼,然后看着殷季,惊讶的道:“殷季?你怎么跟陶先生一起了?你师父没了么?”
殷季被他疑问,着实被气得不轻,要不是在人家府上,估计早就动手了。陆佐正要开口,安远山已经被气得怒吼道:“安世禄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这位小兄弟叫陶潜,你以后要是再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定不会饶你。”
“好好!”安世禄看了一眼殷季,也没多想,但是在外人面前被父亲这么一顿抢白,心下不爽,于是转身出门,边道:“哼,谅那个陆佐也没命活了。”
看着安世禄匆忙离去的背影,安远山气得胡须抖动,喃喃道:“这个不成器的逆子,成天飞鹰走狗、游手好闲,也不学学他大哥,早晚有一天吃不完的苦头……”
安静若赶紧上前安慰父亲,陆佐也忙赔笑道:“爵爷不必动怒,二公子还不懂事,再过几年,等他成了家,就不会这儿胡来了。”
夏季的烈日,在树荫中婆娑,几缕光线透过槐树的枝丫,那光影随着凉风在长满青苔地石阶上来回摇曳。树底下整齐摆放着一把凳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古琴,正中摆着一根檀香,缕缕幽香随着风儿飘满整个小院。这时一缕琴音婉转响起,曼妙的琴音来回的在树影间穿梭,而石阶上的少年则微闭双眼,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已经忘却了炎炎夏日。
一曲抚罢,庭院中一个人拍手叫“好”。抚琴人正是陆佐,赶紧站起身上前迎迓,道:“王爷见笑了,闲来无事随意抚弄,以消这炎炎夏暑啊!”
殷季和陆佐正准备施礼,宁王刘询挥手示意不必多礼,边笑道:“陶先生的琴声真的是轻柔婉转,本王听得真的是如痴如醉啊!”
“外面暑热,王爷我们进屋再说!”陆佐边说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叫住殷季,“潜儿,你去泡壶茶!”
刘询恭敬的请道:“好好!陶先生请……”
堂屋内,二人分宾主落座后,刘询客套的问:“陶先生这两日还习惯吗?给你买的四五个仆从还好用吧?”
“承蒙王爷您照应,草民习惯得很,王爷请的四五个仆从也很尽心。”陆佐见刘询面露难色,知他必定心中有疑难之事,“王爷,有什么心事吗?”
刘询呵呵一笑,“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陆……陶先生的法眼呐!实不相瞒,七月二十四是圣上的寿诞,眼下已经二十了,可本王还是没有想好该准备什么寿礼!陶先生您能否给个建议?”
陆佐反问:“王爷您应该想好了吧!”
刘询也不奇怪,心知陆佐确实会攻心,于是依旧笑道:“本王专门为我父皇准备了犀角嵌珠杯,是本王从西域使者手里高价买来的!”说罢刘询低头思忖道,“就是不知父皇他是否喜欢?”
陆佐微微一笑,“王爷既然心里没底,为何又要送这些呢?”
“可是本王实在想不出还能送什么!往年各皇子大臣们都是送这些稀罕玩意儿,如果不拿几个像样的出手,怕是很难讨得圣上欢心啊!”
“那往年送这些东西都讨得圣上欢心了吗?”陆佐反问。
刘询犹豫片刻,似乎确实如此,东西大家都是送了,似乎圣上也没有说特别中意什么,“陶先生说得不错,可是想另辟蹊径,本王实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陶先生说这么多,那您有何高见呢?”
“在下的意思是:金银珠宝什么也不送!”陆佐淡然道。
“什么也不送?”刘询疑问道,“这……是何意?”
陆佐故作深沉,“王爷您说的这些,圣上会缺吗?”
刘询低首摇摇头。
“既然圣上不缺,你们送这些又有何用!王爷您应该想的是圣上最缺的是什么?”
“是什么……”刘询低头喃喃自语,接着抬起头焦急的问,“陶先生,您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您就直说吧!”
陆佐笑笑,“当然是臣子的一片忠心!”
刘询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对,没错!正是这一片忠心,陶先生的想法果然不一般,试问哪一个皇帝不希望臣子忠心于自己!”
“只要我们能想办法以此来表现您的忠心赤诚,我想圣上即使不说,也会将你记在心里。”
刘询思忖道:“那……送什么合适呢?”
陆佐信心满满的道:“王爷放心吧!此事就包在草民身上了!”
刘询喜不自禁,一拱手,“那就有劳陶先生了!哦”刘询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陶先生,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请讲!”
“这府门口旁边有一家酒楼可知道?”
殷季站在陆佐身后抢着答道:“当然知道,叫‘杏花酒楼’,那里的店伙计简直就是狗仗人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