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本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殷季骗出房间,然后再派人到房间杀了陆佐,没先到他们没有上当,并没有追出去,于是我们又杀回他的房间,不过还是死了几个兄弟,那时候已经惊动了陶府的家仆,所以我们就又撤退了。等到快四更天的时候,我们又重新潜入陶府,这次我们并没有声张,而是采用火攻,在陆佐的房间外点了几把大火,就算他插上翅膀也飞不出火海了。”邓灼甚是得意的说着。
荀谋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死的那几个刺客,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荀将军放心,我们去陶府的时候,身上除了一把剑,什么都没带,而且手上的剑,都是平常之物,我们并没有用官府的佩剑。”邓灼又极为得意的说道,“不仅如此,我们后来再回陶府的时候,打探到了他们把几个兄弟的尸体扔在了陶府柴房内,所以我们在柴房外也放了一把火。”
“嗯!非常好!”荀昱也拍手叫好,“这一次邓将军当记首功啊!”
荀谋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那现在烧得如何了?”
邓将军一拍胸脯,信心满满的笑道:“荀将军大可高枕无忧,属下还特意派了两个兄弟假扮成周边的百姓跑去陶府救火,据他们两个出来回报说主屋里拉出了两具尸体,已经烧成焦炭了,那两具尸体必定是陆佐和殷季无疑了。”
“嗯,回头在太子面前,本将军定当为你请功!”荀谋心满意足的冲着徐秉德和父亲笑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我们就都回自己府上安歇吧!”
黎明破晓,天已经大亮,宁王府上的侍女便到宁王刘询的卧室伺候更衣了,管家刘三儿在门外低声给刘询请安。刘询不紧不慢的问:“何事啊?”
“回王爷,陶府昨晚着火了!”
“什么?”宁王一挥手,示意侍女下去,自己则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来到管家身前,面色严峻,“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老潘呢?”
刘三儿在宁王耳边低语了几句,宁王才神色豁然道:“那就好,他现在人呢?”
“老潘说他们昨晚一直都在咱们的杏花酒楼暂避,没什么危险?”
“那就好,本王早上要进宫,到时候圣上有可能会召见陶先生,你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陶先生,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本王希望他进宫的时候可不是一个死人,他现在可是咱们王府上下的命根子!快去!”
自从魏王离世之后,福宁宫就越加显得幽静,皇太后原本就喜欢安静的人,如今更是不喜见人了,皇上有几次来请安,都吃了闭门羹,皇上也知道太后是因为魏王刘诩一事,自觉心下有愧,也不敢招惹太后,所以更别说见其他的皇亲国戚了。太后有时候要么在倚晚亭喂鱼赏花,要么就在在佛堂诵经礼佛,今日还同往昔一般,太后正在福宁宫的耳房佛堂内诵经。
佛龛前,太后正跪在蒲团上,闭着眼专心致志的诵经时,身后一个宫女走到旁边,见太后正心无旁骛的念经,也不敢打断,只得呆呆的站在旁边等候。
“有什么事儿吗?”
太后闭着眼敲着木鱼,突然冒出这一句,着实把那个宫女吓了一跳,赶紧回禀道:“回太后娘娘,宁王殿下求见!”
太后冷冷地道:“不是说过了吗!谁也不见!”
“奴婢说了,可是宁王殿下今日非见您不可,说是替一个叫陆佐的人来求见您!”
“不见!”
太后不耐烦的脱口而出,宫女转身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太后忽然脸色一怔,陆佐?不正是为魏王出谋划策的鄯州陆佐么!早就听说他已经死了,宁王怎么会为了他而来求见自己呢?于是睁开眼睛,厉声道:“慢着,让宁王到殿外等候!”
“是!”宫女这才款款走出殿外禀报。
宁王刘询在福宁宫的大殿内等候许久,才见太后穿着一身常服,颤颤巍巍的坐在宝座上。刘询见太后气色比往日苍白许多,心下也有些疼惜她,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奶奶,于是赶紧行跪拜礼向太后请安问好。
太后面沉似水,依旧冷冷地道:“询儿,起来吧!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刘询缓缓站起身,笑道:“太后娘娘,孙儿今日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来看望您一下,然后再替一个故人传话!”
“故人?”太后满是皱纹的眉心凝成一团,“你是说那个叫陆佐的人,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可说的!”
刘询赔笑道:“是陆佐没错,但是并非已故之人,而是故交之人。”
“哦?”太后一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老迈的耳朵,“你说什么?”
刘询拉长声音,朗声道:“太后娘娘,孙儿是说这个故人他并没有死!”
“没死?”太后原本想继续追问,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和自己也没什么关联吧,“询儿啊,你跟哀家说这些作甚?”
“因为孙儿也为九弟鸣不平!”
太后长叹一声,神色哀然地沉默了片刻,“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后娘娘可知道九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刘询反问道。
太后浑浊的眼珠中显的愈加惨淡,是啊,诩儿的死还是自己本家子侄杜宗庭告发的,真的是造化弄人啊,不过如果当初自己不让诩儿卷入这场夺嫡之争中,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结果了,想到这里,太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许久,还是刘询打破沉重的气氛,“太后娘娘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