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发后,随军的辎重大部由水路运输,与在江北岸行军大队并行,即便于补给又可保证安全。但注定此次深入敌军腹地的作战行动注定不同以往,大军刚刚离开长春城不足百里便不断有金军游骑出现在左右,他们就像群苍蝇一般只要有隙可乘就会发动袭击,晚间宿营时更是猖獗,可谓一夜三惊。
赵礼一边命猎骑军展开对敌游骑作战,一边命令各军派出巡逻队加强警戒。水路的辎重船队夜间靠岸宿营,防止敌军侵扰,责令先锋军扫清障碍。如此一来,行军速度不减,快速逼近肇州城……
“近日金军对我行军大队骚扰日益频繁,这与他们积极防御的惯常做法大为不同,应该提高警惕。”连日行军,宋军大队人马距肇州城以不足五十里,前锋的斥候已迫近城下十里之内。赵礼在晚饭后召集随军众将议事。
“大帅,斥候连日回报发现会宁府的金军在频繁调动,有出援肇州的迹象。”情报司都统尚虎发言证实道。
“肇州那边兵力有什么变化?”赵礼问道。
“肇州的防守主力依然是郭尔罗斯、兀速、结石烈三个世袭猛安,他们征调各自族中的丁壮编入军中。使总兵力达到了五千人,此外并没有援军到来。”尚虎答道。
“大帅,金军是不是想放弃肇州。将兵力集中于混同江南岸,阻止我们过江呢?”大定镇抚使郑平分析道。
“如果敌军退守南岸全力防守。我们在没有水军的支援下渡河,确实十分麻烦。”龙翼军统制张挺说道。
“嗯。但如果敌军想退守南岸,为何肇州之地没有一丝撤退的迹象,反而还在加固城防,不断派军袭扰,这岂不是太奇怪了。”猎骑军统领跋周全无说道,近日他感觉到袭扰的金军越发频繁和顽强,往往不顾伤亡,与昔日望风而逃的景象大为不同。
“我也感觉有些不对,过去金军打前阵的往往是契丹人和奚人、汉人这些杂牌军充当炮灰,而如今接战的多是由女真人和渤海人编成的部队,打起仗来有些昔日金军的狠劲儿,面对密集的弹雨仍敢冲锋,不亚于仆散忠义的侍卫亲军。”狮将统领江威点头道,他们作为先锋与敌军交战十数场,最为感同身受。
“当年阿骨打起兵之初,深感兵力匮乏,除不断吞并其他各部外,还打出了‘女真、渤海是一家’的旗号,现在渤海族几乎已经完全融入到女真人之中,因此这些应当是金国最为有战斗力的部队。而金军肯动用最后的精锐与我们纠缠,看来不是只想迟滞我们进攻那么简单,更像是在准备与我们大战一场。”郑平作为边帅守卫宋金边疆多年,对他们还是十分了解的。
“肇州曾是金国开山之战,阿骨打以三千破十万大胜辽军之地,兀术肯定考虑如不在此打一仗便弃城而走有损国威,而如能再现他爹当年的辉煌,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因此我考虑金军的种种反常行为是意在与我们在此决战。”赵礼综合众将所说分析道。
“既然如此,金军大队为何不渡河进入肇州,而只是集结于河岸,难道他们以为仅凭借肇州五千守军能挡住我们十万大军的进攻?也谢是显示下女真人的勇气吧!”郑平摇摇头说道,并不赞成赵礼的分析。
“距情报司转来的情报称,金国的内、外副都统完颜彀英受命统帅京师亲军已出京师,大家以为有无可能这次是由其主持肇州之战。”尚虎这时说道。
“嗯,完颜彀英可以说是金国新一代将领的翘楚,据说其弓马娴熟,颇有智谋,深受兀术的宠信。他将大军伏于南岸不前,很有可能吸取了此前数战的教训,明白在野战和防御作战中都难敌我军,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赵礼摸着下巴说道。对于完颜彀英他们了解甚少,其唯一与宋军交手的一仗,就是援高丽之战中追击后撤的宋军,结果中伏而走,此后再无与宋军交过手,所以对之用兵之策了解甚少,不知其作战特点,可他知道能让兀术看上眼的人肯定也不是简单人物。
“大帅,末将以为完颜彀英迟迟不肯渡江,必是担心背水而战一旦战败,将无退路,因此在坐观形势,或是另有它图。”郑平想了想说道,对于金军来说渡江来援并不是上策,而不战便降又太伤人品。
“如今我十万大军滚滚向前根本无隙可乘,他耍诡计又能奈我何,我们只需以不变应万变,依计划直取肇州看其如何应对,而我们到时见招拆招就可,总不能因为摸不起其虚实就裹足不前吧!”龙将统制李贡言道。
“不错,一力降十会,我们不管他用什么招数,都是当胸一拳,只要被我们打中就能要了他的命,他纵然耍出花儿来又能如何?”克虏军统制张胜奎说道,这个方法看似愚笨,但也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方法。
“对,管他千般来我只一处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狮翼军统领鲍刚赞成道。
“好,那我们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打肇州,看看他们的反应,”赵礼想了想说道,现在既然无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