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被人叫做奇迹女孩,但也是在自己失去了金手指之后,珍妮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之前在做的事真的算是一种奇迹,如果没有金手指的帮助,同时开展三条事业线简直就是在做梦,而她也不能不面对这个现实——失去金手指的帮忙,如果她还想稍微拥有一点点个人生活,甚至是感情生活,那么三条线她肯定必须有所侧重,而她也必须在这个整修期内下定决心,做出自己的选择。即使这之后金手指某天又回来了,她都不能因此动摇——这一次是时机算巧,也是个很好的警醒,她终究不能完全依靠自己也不了解的力量,如果仗着有金手指又再度三管齐下,那么万一在什么事都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它再失灵,珍妮估计自己就只能撂挑子了,到时候那对她才叫打击呢。
整个挟持、昏迷事件,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也许都是大事,媒体的种种反应,亲友们的表现,这都侧面印证了这点,可对于珍妮自己来说,也许是因为当事人的关系,她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也不认为它对她会有什么长期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扎德就像是对风车开战的堂吉诃德,只是他要比堂吉诃德更黑暗变态得多,但不论他有多么的狡猾邪恶,这依然是一场力量极为不对等的战争,事件的走向已经说明了一切,扎德最终什么也没有改变,对世界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彻头彻尾、可笑又幼稚的抗争。
扎德也许看透了这点,但最后还想要用他那扭曲的方式再努力一次,但对珍妮来说,她已经成熟到不会去轻易尝试,所以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许营造了更多炒作的机会,在茱蒂和片商们的运作上带来更多利润、票房……为珍妮弗.杰弗森带来又一尊奥斯卡——这些事现在已经很难再让她雀跃起来了,就像是扎德的威胁也不会让她惊慌失措,好像世界将被毁灭——对她来说,真正的大事就发生在这弹指之间,只有她自己一人知情,当所有人都以为此事业已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的大变化才真正刚刚开始:金手指没了,得做出选择了,这一切确实……真有点突然。
就像是失去了一只手、一只脚,她尚且还没有完全消化掉那份惊愕,在心中某个角落,总有惊疑的情绪在上下翻腾:虽然这件事最后被罗伯特摆平了,看似又能让她从中获利,再上一层楼,但……先是ge投资黄了,再是金手指的消失,怎么总有点不祥的感觉,好像从出道起就一路伴随她的翻滚气运,那种让她做什么什么顺,拍什么什么爆,第一次参选就莫名其妙地拿了两个奥斯卡的强运,似乎已经开始在悄然扭转了……
都不说金手指了,否则ge的投资就绝不应该忽然黄得如此决绝嘛……
演艺圈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迷信的,如果和以前一样,基本都是在copy名作,那珍妮的信心也许还强点,但在原创作品逐渐增多的现在,珍妮不能不为大梦的未来,她自己的未来当心——她可不想成为妮可那样连拍连扑的衰影后,最后沦落到只能去演独立大片。这种隐约的担心,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理智的思考,但也足以让她心情大坏,一整个下午都有些神思不属,有种对未来举棋不定的感觉。
“真的抱歉,安迪,可能是药水的关系,我有点困了。”几次反应迟钝后,她歉然地对安迪.萨姆博格说道,示意玛丽把他送出病房——后者当然是直说不介意。
这也让珍妮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她提携了不少明星,而安迪是最念着这份情的人,这几年来人前人后各种示好经营,也让他在珍妮心里被打上了可靠的标签,尤其是从玛丽那里知道,在丑闻风传的那段时间,安迪一直积极发声抨击,为她站台之后,珍妮更是对他高看了一眼——不说特地开部片给他拍,但有类似角色时优先考虑是肯定的,之后的几部大片,让他客串个配角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真的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玛丽送走安迪以后没多久,切萨雷就又转悠了进来,“你确定是药物的问题吗,还是别的什么?——你不应该在这时候感到困的,还是整个下午的活动量太大了——”
“好了,好了。”珍妮连忙叫停,“只是整个下午的重复对话太无聊了而已——说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会知道这里有个人很需要你来拯救,至少是代劳大部分社交性对话才对。”
切萨雷犹豫了一下,又观察了珍妮几眼,仿佛在确定她的健康状况,他过了一会才回答这个问题。“我一直在和罗伯特谈天。”
“说什么?”珍妮连忙追问,她有点不祥的预感,“罗伯特不可能现在对你讨人情吧?还是他听说了ge的事?”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如果是这样,那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了——,切萨,不要担心我承受不了,我现在真的和正常人没两样了——就只是告诉我实话。”
罕见地,切萨雷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事实上,在珍妮看来,要不是她主动问起,也许他都不打算现在谈论这个话题。——这都是他本人尚未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