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长孙无忌来到了云定兴的住处。
“长孙无宪,你说的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就明着说吧!”
“哼哼哼!云大人,在下问你,你到皇上的内库那里挑选珠宝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哼!本官奉圣上之命,犒劳窦王属下兵马。”长孙无宪笑道:
“而且,下官还仔细观察过大人挑选的珠宝,有很多都是从前隋之时的贡品珍品。皇上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大方了?除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窦建德有异动。是否要退兵?”
“啊!什么?你怎么知道?……”云定兴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马上闭上了。长孙无宪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自己掩面偷笑。云定兴意识到自己被长孙无宪拉着鼻子走。
“长孙无宪,你在这里说了那么多,还是走正局吧!你先前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云大人,你也知道,如今这洛阳已经是兵凶事危之地,不知道云大人是想做这大郑朝廷的忠臣,与王世充他们陪葬呢?还是另外找一条出路呢?不过依云大人平常的表现来看,云大人一定会另找出路的……”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云定兴一定会破口大骂,可是今天,云定兴反倒非常冷静的看着长孙无宪,长孙无宪说的非常对,现在的洛阳已经是兵凶事危之地,云定兴觉得,是该在找一个主子了:
“长孙大人,你到底有什么底牌就请先亮出来吧!该不会是长孙大人已经与令弟取得了什么联系了吧!”长孙无宪心中也向云定兴举起了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运营数朝的老狐狸。
“好!既然云大人已经将事情摆明了,云大人就先告诉在下,陛下让云大人挑选珠宝是不是窦王那里有什么动静!?”
“是的!长孙大人不愧是将门虎子,的确是这样!窦王意欲听从凌敬离开洛阳,集中全部军力,渡过黄河北上,攻占怀州河阳,安排主将镇守。再率领大队人马击鼓举旗,跨越太行山,开进上党县,虚张声势隐藏目的,不必麻烦作战。加速赶到壶口,逐渐惊扰蒲津,夺取河东土地。”长孙无宪听到云定兴说了之后:
“所以皇上害怕窦建德统军离开之后,留下洛阳成为一座孤城!”云定兴点点头,长孙无宪笑了笑:
“云大人,真是天意,这是天意呀!幸亏你碰到了我,哈哈!”云定兴有些疑惑。
“长孙大人,下官可没有一点跟你玩笑的心思!请你让下官给你分析一下!第一,如果你拿着那些稀世珍宝直接去找窦建德劳军,那么窦建德必定会直接向大人你询问,为何圣上如此客气,送那么多的珍宝金银。大人你如何回答?”云定兴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第二,不瞒大人,您的人品,以窦建德看,并不能入窦建德的法眼,如果大人对窦建德稍微有一丝说话不恰当,不但会引发窦王不悦,到时候大人没有完成圣上的嘱托,那么大人觉得,即便窦建德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古训放过大人,圣上会放过您吗?而在下就不同了,依在下对窦建德的了解,此人的不像别的世族那样看重门第,其颇有英雄情节,而我父亲长孙晟在前隋之时就是我中原的军神,突厥那里一直供奉着我父亲的神位,而窦建德一直依附于突厥,对我父亲自然也十分敬重。”长孙无宪说的不错,长孙晟虽然已经死去了多年,但是在草原上的威名长久不衰,而窦建德也非常敬重英雄,原先河北有很多长孙晟的庙宇,窦建德知道后,也将长孙晟的灵位摆到了乐寿。云定兴听了长孙无宪的话后,第二天一早,就向王世充请旨,让长孙无宪一起前往窦建德的军中劳军,王世充准奏,在路上,长孙无宪悄悄地对云定兴说道:
“云大人,你先将这些珍宝分给在下一半。”
“长孙大人,你是想……”长孙无宪点点头:
“云大人,你到了窦建德军中之后,只跟窦建德谈劳军之事,决口不要提皇上已经知道了窦王意欲放弃洛阳,夺取河东之地的事情,窦建德为人重义,受了我们的重礼之后,就会心中有愧,下官在用其他的珠宝金银贿赂其他将官,让他们在窦建德耳边进言,这样的话,就可以阻止窦王离开洛阳了。”
“长孙大人高见!”云定兴与长孙无宪来到窦建德军中之后,云定兴在求见窦建德之后,绝口不提,只是说自己受王世充之命,前来劳军,看着窦建德那轻蔑的表情,云定兴心中点点头——长孙无宪说的的确没有错。而长孙无宪来到了窦建德的军中之后,私下里将金银珠宝利诱各个将领,来扰乱窦建德的决策。各个将领全都劝谏说:
“凌敬不过是个书生,怎能跟他谈打仗呢?”窦建德也听说,长孙无宪在军营中私下里送了不少珠宝金银给各个将领,于是开玩笑说道:
“众位将军不想离开,该不会是因为收了王世充的珠宝吧!”章市会向窦建德辩解道:
“大王!您说的的确不错,末将的确是收了不少王世充的厚礼,可是大王您想一想,如今我们十数万大军驻扎在此,如果我们要离营别走的话,李世民会让我们走吗?还有河东之地自从当初被刘武周占据,从新夺回之后,由李建成驻守,李建成是什么人,那是得到上天眷顾,能够与上天沟通的神人。一旦我们先被李世民在屁股后面踢了一脚,后因为劳师远征,即便我们到了河东,可能李建成早已经不好口袋,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