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姬鸣鸥惨叫一声,脸上的白粉逗了一地。
揉着手肘膝盖,就这么耍赖般的坐着地上,对着苏青珃怒道:“该死的!是你这女人下的黑脚!”
“小公爷可不要含血喷人。”苏青珃笑眯眯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女人果然是个祸水,竟知道使阴招下黑手背后捅刀子!”姬鸣鸥气冲冲道。
“小公爷要一直这样坐在地上丢人吗?”苏青珃不理他的谩骂,朝他反问道。
姬鸣鸥眼睛一扫,发现周宾那张老脸上憋着笑,两名护卫早就笑得双肩发抖,只差没笑出声来。狠狠向苏青珃瞪去一眼,破罐子破摔道:“小爷还就不起来了,到时候惊动了我姑母,看你们庸王府怎么交代!”
“哎哟,庸王府打人了!庸王府命人行凶,殴打朝廷勋贵重臣!”姬鸣鸥抱着双腿,喊声震天。不过轻轻摔了一跤,被他喊得倒像是被人打得缺胳膊断腿,动弹不得一样。“庸王府如今胆子越来越大,本公爷一定要禀告大王和太后,请他们为我做主!我看庸王府根本就是意图谋反,大逆不道!”
姬鸣鸥这一通嚷嚷,吸引了不少路过家丁和丫鬟的目光。周宾一个眼神过去,他们便赶忙退开,无为院外空了一大片,再无人敢来围观窥探。
周宾看着姬鸣鸥的混样,心中也是烦厌无奈,正准备开口说几句软话先劝着他。抬眼看见苏青珃不惊不怒的样子,却又暂时打消了念头。想要看看被王爷如此重视的苏姑娘,究竟会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
“小公爷,是谁把您打成这样的?”一名穿着枣红色布衣的家丁急冲冲的跑过来,远远看见自家主子嚷嚷着倒在地上,急得嘴上都快冒泡。不过是停下马车的功夫,这庸王府的人就敢把咱家小爷给打了?
“李大全,你来得正好!”姬鸣鸥抬眼看着这家丁,眼带狡黠道:“你现在就驾车回国公府去,把我被打了的消息告诉祖母,让她进宫请大王和太后来给我做主。今天庸王府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还就不起来了!”
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仗着背后的几个靠山,在西京城里飞鹰走狗,无人能管。今天原本无聊的在如意楼听着小曲,一听见秦相柳回京被打的消息,就忍不住来看看热闹。如果让他见着了真人,奚落几句,他觉得没趣也就走了。
但是人家越是拦着不让见,他就越是不肯罢休。等到和苏青珃斗嘴置气摔落在地,他更是下不了台来。所幸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看着祖母姑姑为自己奔走,看着招惹自己的人倒个大霉,也算是在这闲得无聊的日子里找了个不错的乐子。
归根结底,他就是被人宠坏了的小孩心性。没有多大的阴谋恶念,但那些层出不穷的捣乱和玩闹却着实讨人嫌。
“你们庸王府简直欺人太甚!”李大全表忠心道:“小公爷,奴才马上叫太医过来给您治伤。要不咱先回国公府去,莫要奴才不在身边,又让这几个小人害了您!”
“叫你回去叫人你就先回去!”姬鸣鸥给了他一个眼色道:“记得啊,跟祖母说清楚些,我是被他们打了,叫太医来也没用,必须让秦相柳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