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钟二人心中一提,朱娉婷却冷着声音道:“陛下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范太医面色尴尬道:“老臣从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现在连发病的起因都没有找到,老臣不敢对陛下胡乱施针用药。”
“庸医!”钟肃怒道:“陛下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他是个刚直的性子,是秦炎手中的利刀,从来做事大开大合,不留余地。
挥退范太医之后,二人终于来到屏风之后,看到龙床之上昏迷不醒的秦炎。脸色青白,嘴唇上爬上一层不吉利的深灰。那双总是带着讥诮和玩笑的眼睛此刻紧闭着,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暮色和死气。
白时安心中一跳,对朱娉婷道:“王后,可否容微臣为陛下诊脉?”
朱聘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白时安搭上秦炎的手腕,刚一触碰便感觉到一股针扎般的冰寒,那脉象凝滞晦涩,他只是粗同医术,却也能看出秦炎此刻的状况十分不好。本就难看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起来。
“现在本宫请二位大人来就是为了商量,陛下突然病重,究竟该怎么办。”朱娉婷瞥了昏迷不醒的秦炎一眼,微微皱着眉头道。
“先封锁消息!”白时安面色沉静道:“陛下病重昏迷之事,除了我们几人外还有何人知道?”
“除了我们四人,就只有小桂子知道内情。”朱娉婷答道:“目前咱们应该怎么做。如果陛下长期不上朝,必定会引起满朝文武的怀疑。”
“如今西南灾情严重,流民暴动。北边大军已经盘桓月余,国力耗费良多。若是此时让他国知道大王病重昏迷,必定会瞅准时机对我西秦发难。”白时安皱着眉头,面色凝重道:“被大王压迫的几个世家也会趁机反弹,局势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必须抢占先机,将京城的局面稳住。这段时间微臣会派人秘密搜寻神医良药,争取早日让大王苏醒痊愈。”
“今日大王连下两道御令,调派西京西城军和北城军动作,此刻必须尽快将他们收拢归位。”钟肃亦是说道:“有西京四军在手,京都短时间内都没有宵小敢来冒犯。”
“总之,请王后放心,我二人一定会竭尽全力稳住朝中局势,最大限度的为大王争取时间。”白时安说罢,二人便面色严谨的告退。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他二人心中俱是忧心忡忡。虽然看似身居高位,但他们的荣辱生死完全和秦王牵连在一起。那些门阀世族虽然被秦炎打压得服服帖帖,但终归是底蕴雄厚,只要秦王出现什么变故,所有的跳梁小丑都会张牙舞爪的蹦出来。
西秦的铁桶江山,最大的罩门就在秦王秦炎身上。在王宫中二人并未过多交谈,离宫之后却必然有一场密会深谈。
等到殿内的闲人都尽数离去,朱聘婷又再回到内室,犹豫了一会儿,才在床沿坐下,眼睛无喜无悲却十分认真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秦炎。那只修长的纤手抬了抬,却不敢朝他那青灰的脸上碰去,好像害怕他此刻的昏迷同样是个玩笑。只要一碰,那双好像要把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眼睛便会睁开,讥诮冷漠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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