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心‘乱’如麻。。
只是觉得已经变得冰冷平静的心湖里,被人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然后‘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原以为那涟漪瞬间便会消散。谁知却延绵不绝的越来越多,‘激’起的纹路也越来越广。
苏青珃不动声‘色’的在自己舌尖上咬了一口,她咬得很重,重到隐约尝到一丝腥甜。然后舌尖持续的痛便盖过了心头的纷‘乱’,本就看上去淡然无比的眼‘波’显得更加清冷。
“你怎么样了?哪些地方伤着了?”苏青珃轻轻扶起‘花’‘吟’夕,二人中间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并不疏离,也算不上太过亲密。恰到好处就是朋友之间的慰问和关心。
“这儿……”他不客气的指了指耷拉的右手,然后又扁着嘴扭头看了眼被砂石磨破,已经通红渗血的肩头“这儿……”最后,他用那只受伤较轻的手,抓起苏青的一只手,将她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左边脸颊上。
苏青珃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将手牵了去,冰凉的掌心触碰到他滚烫的c∧,面颊,那儿有浅浅的擦伤。
“还有这儿!”
脸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比之其它几处‘肉’眼可见的伤口要轻得多。瞧着眼前这人明显撒娇的样子,苏青珃便知道此刻他不是‘花’‘吟’夕,而是阿夕了。
苏青珃不知怎么的,舒了口气。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是阿夕,只是个天真的孩子。那刻意冷硬的心房不知怎么就放软了几分。
“谁叫你淘气!”苏青珃语气一点都不严厉的训道,探了探他手臂的伤势。面带着急道:“疼不疼?”
“好疼,好疼的!”阿夕立刻嚷嚷道。
真娇气!骆无涯冷眼旁观的暗自哼道。
阿夕瞧见苏青珃紧皱的眉头,便将皱巴巴的脸舒展了些,眼神带着几分渴慕的瞅着她。像是撒娇讨糖吃的小孩般道:“姐姐吹,吹吹就不疼了!”
骆无涯便看见自己最聪明的幺徒,真往那小子脸颊的伤口轻轻吹了吹。而那个臭小子,眯着眼睛,满脸惬意和享受。
空气中的酒气似乎瞬间浓到顶点,然后又渐渐转淡。
阿夕的眼睛从一开始的似眯非眯,到最后变作黏在一起紧合闭起。像是睡了过去。
苏青珃支起身子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得舒服些。
“怪不得你会陪这小子疯。”骆无涯双手缓缓撑着地面靠近,看了眼脸‘色’由通红变成灰暗的‘花’‘吟’夕,对苏青珃道:“你早就察觉出来,这个臭小子撑不了多久了?”
“原本阿夕持续的状态应该会更久。”苏青珃看着‘花’‘吟’夕黯淡的脸‘色’道:“不过方才他与师父的比斗中体力消耗太大。方才我扶起他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他已经有些力竭不支。昏昏‘欲’睡了。”
“这小子的身体很有些古怪。”骆无涯单手搭在‘花’‘吟’夕的手腕上切脉道:“他醉酒之后虽然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但速度猛然之间翻了数倍。他清醒时虽然轻身功夫不错,步法也称得上‘精’妙。但总归有些套路的痕迹。”
在世人眼中或许称得上‘精’妙绝伦,叹为观止。但是在骆无涯的眼中,却是有不少破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在骆无涯这样的绝世宗师眼中,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天地山河。轻易便能够看出‘花’‘吟’夕步法中的破绽与规律,反掌之间便能一网成擒。
“醉酒之后,这小子像是出笼的野兽。虽然无招无式,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本能。”骆无涯兀自分析着,回忆着看过的典籍中,有哪些是提过这些症状的。
“有些像是裂魂之症,但又不尽如是……”
苏青珃从‘花’‘吟’夕松散开的衣襟看过去,他身上的黑线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处。心下一提,稳着微微发颤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刚才还有些烫人的额头,此刻却冰凉一片。那张倾世无双的俊脸上失了所有的光芒,晦暗而萎靡。
苏青珃心‘乱’如麻,心惊‘肉’跳,骆无涯的念叨她是听一句漏两句,完全听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苏青珃猛的抬起头,摇晃着神游天外的师父道:“师父,你快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行了,急什么。”骆无涯不紧不慢道。他二指切脉便将‘花’‘吟’夕身体的状况了解了七七八八,却不像是苏青珃那样大惊小怪。
“这小子喝了酒之后的效果,倒是和银针刺‘穴’以及天魔解体等法‘门’有些相像。”骆无涯慢悠悠道。
以他这副被黑炎魔掌侵袭大半的身子,本不该有这样的‘精’力和速度。醉酒之后却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将体内的生机全部引燃引爆,一下子变得强健起来。
“师父明知道他的状况不对,方才为什么还要‘激’他耗费力气!”苏青珃急道。
要不是耗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花’‘吟’夕的状况也不会陡然恶化成这样。
“为师也是刚刚才知道,可不是诚心整这臭小子的。”骆无涯嘴硬道,眼角斜着瞥了‘花’‘吟’夕灰白的脸‘色’一眼,又道:“这下子黑炎魔掌的黑气蔓延加速,原本这小子或许还有三天好活,现在却是不足一天半了。”
“师父,求你救救他!”苏青珃双膝跪地的恳求道:“徒儿从没求过您什么,只有这次,求求您救他!”
骆无涯看着咬牙跪在地上的幺徒,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那个面容倔强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