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平倒吸一口冷气,这司空瑶难道是个疯子吗?为了一只乌龟竟然不惜用双手握停住他的红缨撕风刺。
要知道这一招可是连武术七段的赵崇辉都不得不避让三分的绝技,稍微有一个偏颇不慎,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还好出枪的目标是一只鳄龟,所以齐临平这一枪也没有用尽全力,否则下场就不只是擦破司空瑶双手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齐临平以毕生武学功力发招,莫说一双手,就算十双手也拦不下来。
一想到如果伤了明合酒家的大小姐,齐临平就忍不住捏一把冷汗,他今年才四十岁,他不想就这么摊上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齐临平神色尴尬地道:“你是疯子吗,这只是一只畜生!”
剧痛让司空瑶的双手开始微微发颤,齐临平的枪速实在是太快了,手心上部分接触面甚至有些许发焦的味道,鲜血透过指缝溅落在地面之上,猩红的一幕令人胆战心惊。
司空瑶缓缓抬起头来,语气坚决地道:“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权利剥夺任何生命生存下去的资格,就算它只是一只乌龟,那也是一条生命,和人一样宝贵的生命。”
齐临平眉头皱得快要拧成一个结,反道:“真是好笑,区区一只乌龟,也配和人类相提并论?一种被人炖成汤的食材,也敢说是生命?”
司空瑶冷冷地看着齐临平,眼神中蕴含着冰冷到极点而又狂暴无比的愤怒。她一直以为,只有混迹在战火边缘的那些人才会视人命如草芥,没想到这大城市里人,反而更加冷漠无情。
司空瑶看着齐临平。冷冷地道:“一份生命的结束,是为了另一份生命的延续。”
她想起了孟夕尧,她想起了伏龙寨的上上下下。于司空瑶而言,反而是在伏龙寨的那段日子过得最为自在。
没有明合酒家大小姐的省份。别人不会因为她出生的与众不同而对她笑脸相迎。她和别人一样,是一个阶下囚,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生存,希望,自由,都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和双手去实现,只要她愿意,只要她肯去做。未来永远就在她的脚下。那里没有背叛,没有伪善,有的,就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拼搏。
司空瑶紧接着又道:“就算只是食物,那也是一样值得我们去尊重的生命。用苏从霜家乡的传说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果不尊重生命的话,那么就连神灵也不会怜悯我们的’。”
齐临平被司空瑶眼色中的那么坚决震慑住了,不仅大庭广众之下被挑飞了武器,现在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教,眼下是脸面无存。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事情都发展都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了,齐临平索性双手一发力。既然司空瑶你不让他动这只乌龟,他就偏偏要杀了它,以免令人看了笑话。
感受到齐临平那么凌厉的杀意,司空瑶死死地拽住红缨枪,一分一毫也不肯相让。
齐临平一抖长枪,一股蕴含着内劲的冲力震得司空瑶虎口发麻,鲜血更是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齐临平咬牙怒道:“你是疯子吗?赶快松开你的手!”
司空瑶反将红缨枪握得更紧,反斥道:“今天只要有我在,不管是苏从霜还是这只小鳄龟。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到他们。”
齐临平喘出一口粗气,怒极反笑。阴冷地道:“好,事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齐临平两眼眯成一条线随后掠过一抹狠色,握住红缨枪的左手一旋,整把红缨枪猛然抖开司空瑶的束缚,最随后齐临平右手往枪尾一打,红缨枪便朝着司空瑶径直飞去。
下一刻,红缨枪尖已经贴上了司空瑶的衣服,蕴含着齐临平暴怒的一枪,足以贯穿司空瑶的身体。
红缨枪的枪尖闪耀着凶锐的锋芒,飞速旋转的刃尖辉映着太阳,折射出刺人的耀眼光芒。
炫目的光线令所有人睁不开双眼,“叮”的一声红缨枪刺在一处坚硬物上,随后以刃尖和接触面的位置,顷刻之间散射出蓝色的幽光。
红缨枪划破了司空瑶衬衫的袋子,不偏不倚,正好抵在那块海蓝色的宝石之上。
齐临平眼瞳忽然竖成了一条线,没想到海神坠竟然就藏在司空瑶的身上!
自从苏从霜听闻司空瑶在列车上被人算计的经历之后,便一直忧心忡忡,毕竟司空瑶很少有一个人单独外出的经历,于是心地善良的苏从霜坚信海神坠会庇佑生灵万物,便将它放在了借给司空瑶的衣服里,以保司空瑶一路平安。
而现在,海神坠确实也庇佑了司空毅,替她挡下了齐临平凶锐的一枪。
司空瑶错愕地看着飘落在空中的海神坠,这可是苏从霜的传家宝啊,苏从霜竟然把它放在借给司空瑶的衣服里,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大度。
海神坠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在空中辉映着蓝色光芒的海神坠顷刻之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齐临平率先放映过来,双手伸出握住了红缨枪,一个上挑准备夺过海神坠。
司空瑶拾起两截黄木杆一前一后接连两击拦下了齐临平的红缨枪,咏春之中有一刀法,唤作八斩刀,司空瑶此时用手中这两截黄木杆施展起来倒也是得心应手。
海神坠对于苏从霜来说十分重要,司空瑶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齐临平夺走。
而此时赵崇辉也已经冲上前去,能够挨上齐临平的一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