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太激动了，袁媛说到后面已经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直到最后的哽咽。
看着这样的袁媛，黎杰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变得如此陌生。
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欲欺骗背叛自己，还在自己陷入事业低谷的时候弃自己而去，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
也许四年前的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会十分愤怒，可现在，面对眼前的人，黎杰却显得十分平静，就好像和一个无关的人谈论着意见无关紧要的事。
或许是时间的沉淀，又或者是自己对眼前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所以，反而能够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对待这件事。
静静地望着袁媛，黎杰递过餐巾纸，没有说话。
“谢谢。”
袁媛低低地抽泣了一下，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
看着袁媛的一举一动，黎杰深湖般的瞳孔悄然黯落。
对方依旧美丽端庄，可在厚重的妆容下却是掩盖不了的疲倦。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对方眼角的细纹。
一个女人再漂亮，如果她的婚姻生活不如意，无论她用再高级的护肤品，亦或是身着华丽的服饰，也无法完全遮盖掉遗留在身上的疲态。
这种疲态，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更多的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
看到袁媛变成了这样，黎杰想起了自己听到过的一些关于她和杜生的一些小道消息。
有传闻说杜生有生理障碍，也有说杜生喜欢的是男人，和袁媛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如果找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势必会闹出些什么来，但是找袁媛就不会。
毕竟袁媛只是一介平民，也没有任何身份背景，能攀上杜生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也许，杜生也是利用她这一点才会娶她的吧。
原本，黎杰还不太相信传言，现在看来未必不是真的。
虽说他不想知道对方的私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袁媛在和杜生结婚后，过得并不好。
不过，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头了。罢了，她在做了这些事情后并不快乐，为此内疚了这么多年，也已经够了。
毕竟，她曾经和自己在一起过。
看着那张依旧漂亮却已显疲惫的脸，黎杰动了动唇：“算了，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了。”
袁媛愕然：“黎杰，你真的……”
黎杰摇摇头：“不用再说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管谁对谁错，我都不想再提，包括你也是。”
袁媛唇瓣颤了颤，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不，你错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我不想因为那件事情玷污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既然我都已经不想再提，你又为什么要这么耿耿于怀呢。”
袁媛对黎杰的回答颇感意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黎杰望着袁媛，情绪依旧淡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已经结婚了，我也已经开始了的新生活，这样不是很好么？”
袁媛想了想，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已经都过去了，那你我都不该再纠结。我的丈夫还在医院，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袁媛也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男人靠在墙边，两手插在口袋里，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黎杰和袁媛一起出来，立刻起身站好。
黎杰朝男人微微笑了笑，那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他看上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了。
得到黎杰的回答后，男人也憨憨地笑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望着两人间的眼神动作交流，袁媛若有所思。
黎杰送袁媛上了出租车，正准备离去时，对方忽然道：“黎杰，四年不见，你的变化真的很大，是什么改变了你？”
黎杰想了想，淡淡道：“也许是爱吧。”
袁媛垂了垂睫毛：“那我恭喜你。”
“谢谢。”
“那个人，是你的爱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