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你会认定白云骄霜就是主谋?”
“直觉他不是好人就对了。”
口中答着,闻人然却是迷惑于无忌天子再出的理由。因为自己之故,谈无欲并没有被无忌天子所救。虽然这并不构成愁月仙子与其双双诈死的阻碍。但无忌天子早就不管方界,如今又怎会身死牵扯到谈无欲呢?
“前辈,看来方界一行避无可避。”
“无忌天子死讯真假需得确认。”海殇君对此并不反对,深思之后隔着车帘问道,“白云骄霜,你说杀人者是谈无欲,证据何在?”
“天子尸体尚在天外方界。至于死因为何,以你海殇君的眼界,想必不难分辨才是。”
“嗯?吾明白了。待吾安置好鬼王棺就会前往方界,几位暂别了。”
话声落,幽灵马车再度乘风疾驰,惊起满林夜眠鸟,扬尘而去。一旁方界老童鹤发朝天,不满冷哼道:“哼,就这样放海殇君离开了吗?”
“车内不止海殇君一人,动武何益呢?再说傲笑红尘如若归来,届时你我又该如何交代?”
语虽淡然,白云骄霜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不为人察的阴沉,瞥了一眼不死魔僧,续道:“海殇君安置鬼王棺的地点无非笑情山乡。无论如何,方界日常方针不可忙乱无序,傲笑红尘必须出面商讨日后章程。若在见过天子尸体之后,海殇君仍然拒绝坦诚傲笑红尘隐居之处,那就休怪吾等无礼了。”
方界老童问道:“你要怎样做?”
“海殇君看重鬼王棺必是为了梵天之故。他如执意不肯吐露傲笑红尘下落,我们就先把鬼王棺带往方界。待海殇君带回傲笑红尘,吾等再将鬼王棺还他便是。”
“哈哈哈,鬼王棺交给我来解决。此等邪魔歪道,我一定要让他尝一尝拔骨塔的滋味啦。”不死魔僧头脑简单,行事粗鲁蛮横,却是不知方界六弦交情不比当初,站在原地叉腰大笑。
白云骄霜目光奇特地注视着不死魔僧,轻轻点头:“此事不死魔僧你愿代劳最好不过。”
“哼,白云骄霜你免一副发号口令的口气,天子死了不代表我就会服从你,别朝我摆一副领导的架势!”
“六弦向来平起平坐,白云骄霜怎敢觊觎天子之位,不死魔僧你误会了。”
白云骄霜阖眼应答,座下轿辇浮空化影而去。天外方界六弦天子之位……那又如何足够?!
—————————————————————————————————————————————————
江湖生魔祸,遍地起狼烟。灵魅殿一役之后,魔魁不再隐匿行踪,正式入主第二魔界。玄都之下,魔界势力各自分派,左右分立阵营,势力宫与魔魁势力战火不息。江湖人士本想魔界底蕴深厚,魔魁非是敌手,然而结果却是出乎世人意料。魔魁竟凭一己之力独灭左派,威势凶猛横扫无敌。就算左派利用天下至毒毒杀,天谪柄引动天地雷霆之力强行轰之,亦不能损其铁甲分毫,反遭屠灭。
魔魁一战天下惊,不世之威震慑苦境。三教齐天殿之内,非凡公子正为早先与玉天玑较劲之举隐生悔意。不曾想过魔魁实力竟至此种程度,三教人马在与三魅殿斗争之时,非凡公子为防三教反噬,有意折损了儒道佛四位先天,如此却是导致三教内部力量不足,处境堪危了。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非凡公子锁眉愁思时,殿外忽传久违诗号,一道令其熟悉又感万分厌恶的身影逸步而入。拂尘轻扬,素还真拱手见礼道:“素某见过三教之主。”
“素还真?稀客!来吾齐天殿,无敌战龙之事你已处置妥当了吗?”
“想要销毁无敌战龙,尚欠一阵东风,急之不得。素某今日前来齐天殿,乃因有人通知素某圣主心绪不佳,专程为圣主排解愁绪呀。”
“哼,到了此时,你还有心说笑?”
“非也,素某可是真心实意。”
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素还真将之打开,平展于非凡公子面前,叹气道:“慈母爱子,非为报也。魔魁之女为非凡公子你做到这种程度,圣主终于可以不必为三教之事操劳了,恭喜,恭喜呀。”
“素还真,这种讽刺挑拨未免显得儿戏,与你身份大为不符。吾若要与她里应外合,三教早已毁于一旦,怎会拖至今日?!”
“圣主若非有意回到魔魁身边,百年修堂触念来、变相来,道教往世道君,九代令公广文诸怎会死得那般轻易?抑或素某见识浅薄,不知圣主深意呢?”
“素还真,够了!何必故作试探?!”
抬手喝止素还真说词,非凡公子不屑说道,“佛道两教先天因何而死,谁人顾忌两位老教主追责,刻意而为的掩人耳目之举,你我各自心知!至于魔魁之女,她要吾怎样吾便得怎样,未免把非凡想得太过简单。今日你来齐天殿究竟有何目的,不妨直言罢!”
“请勿误会,素某乃是真心为非凡公子你着想。现今武林,魔魁威势雄大,东瀛阴谋诡伏,三教危如累卵。所谓的三教圣主之位,非凡公子你还能坐得心安吗?局势颓萎,素某实在不能再容变数。”
“呵,不如讲在魔魁的实力面前,连你素还真也如坐针毡了!”
“是呀,魔魁的实力令素某忌惮不已,但素某身为正道一员无路可退,公子又何必强撑呢?”
“你认为吾会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