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流首座……呵,久远前的名词。”
迎向南宫神翳复杂毒辣,宛欲剜肉剔骨的目光,慕少艾唏嘘不已道:“认萍生只是假借身份行事,与药师我啊非是一人。”
“那在成为慕少艾之前呢?”
一言惊心动魄,南宫神翳向着空气伸出手,意图触摸血腥本质一样,轻叹道:“你现在这样软的心肠,当年竟号称灭五伦之魔头,更冷血出卖神兽族,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呼呼,说明南宫教主并不熟悉吾。”
“是否熟悉,彼此心知即可。”
慕少艾轻描淡写的语态下,不经意流露一丝因回忆而浮现的难掩杀意。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何况南宫神翳还不仅仅只是敌人?
准确将对方神情瞬间变化捕捉,南宫神翳转口却道:“天下药石无人能出你右,蛊毒之术也无人能与吾比肩。认萍生,你吾当初联手,雄霸一方唾手可得。但今日分别之后,注定最终只能活下一人。”
经历刻骨铭心的背叛,两人过往交情早已灰飞烟灭。南宫神翳亦将慕少艾列入必杀名单。此刻话不投机,翳流教主更是无意多言,一甩黑底金边的长袖,道:“现在,直说你之来意。”
沉默调整好情绪,慕少艾道:“萍山一会,南宫教主有何看法?”
“萍山练峨眉名不虚传,不愧其近仙修为。奈何差之一着,难杀阎魔,胜又何益?”
“当下不能,不代表未来不能。”
南宫神翳似笑非笑道:“哦,那你是来提醒我速助魔君,加紧铲除练峨眉的动作吗?”
“此言差矣。”
慕少艾敛容郑重道:“当日阎魔身受仙者萍踪,一击重创几近丧命,却在异世洪焰突降后,依仗功体之利,快速恢复伤势。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老人家我多费唇舌了。”
“显而易见,异度魔界还有潜藏高手。但若如此就想分化翳流与魔界的合作,认萍生你何时开始变得爱想当然了?”
面对南宫神翳的质疑,慕少艾却仅是一拱手道:“唉,吾要说得话已全数转达,就此告辞。”
“不说也罢……那在临走之前,吾有一份薄礼,还请你收下。”
南宫神翳轻一拍手,但见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被姬小双痛快地扔出,撞在地面上滚了及滚,依稀可辨惊怒面容。
“帝獒……南宫神翳你?!”
“笏家血脉既已断绝,忠烈王府有何存在的必要?无论当年还是今日,你们杀吾教一人,自有旁人替他们偿命。忠烈王府欠翳流的血债,本座更会一笔一笔地讨还。忠烈……不死,如何成英烈?!”
慕少艾本想笏君卿身亡,无人会再寻区区一名留守仆从的麻烦。谁料南宫神翳竟是斩草除根,导致忠烈王府一人不存……
究竟是复生之后,敌友莫辩的故人生了未知变化;又或者,是自身因曾经关系的认识错判,而低估了眼前人的残忍本质?
无可遏制的怒火,填满了慕少艾的胸腔。须臾混乱的头脑,一时模糊了对错,慕少艾唯有本能运气捏爪,使出有别平日招数来路、杀气腾腾的十字剑痕。
一招迅发,直逼南宫神翳面门。姬小双赶紧饱提元功,持着兵刃截阻,不意被绵毒剑气侵入经脉,挑起心火丛生,紊乱功力充斥经脉,竟要由内而外爆体而亡。
危机关头,南宫神翳一步踏出按在姬小双肩头,凝神驱散残余劲力,无端笑道:“绵毒之剑不见医者仁心,这可是认萍生的武学。”
“不正是你想见识的吗?”
平川定海一掌震毙随后杀来的数名兵卒,慕少艾从身上撕下一块鹅黄布片将帝獒头颅小心收纳。
“令人怀念的招式,只可惜……物是人非。”
交手不过刹那,一剑抛开过去,预见未来死局。相互盯视片刻,慕少艾忽而闭眼平定心气,转身提步漠然留声:“忠烈王府与翳流黑派的恩怨远未结束。”
“安逸太久,你才迟钝地意识到,咱们之间的对立,已经快要持续百年了么?”
冷声一笑,南宫神翳挥退恨意难平的黑派众人,静望着慕少艾离开翳流天之界限。
深知南宫神翳对认萍生的痛恨,一众翳流兵将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翳流教主回身落座,醒恶者才走上前道:“老友,慕少艾来此的目的,会只是挑拨分化这般单纯?”
“正道与魔界皆非翳流单独能可匹敌……慕少艾真实的来意,是为向本座施加压力。”
“增加压力?”
南宫神翳意有所指地问:“醒翁,盟友不可靠的情况下,如果很难削弱敌人,除了放弃以外,对吾而言最好的选择该是什么?”
“设法补强实力。”
“没错。恰巧阎魔旱魃也差人送来这样一份计划,你认为如何?”
快速接过书信,醒恶者仔仔细细阅完,沉思许久道:“阎魔居心叵测。”
“却也非是不能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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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而冷酷的“指教”出口,朱厌红光随之大盛,果决剑向双僧。
吞佛童子凶名在外,天人文殊与大悲文殊不敢怠慢,速提佛门圣气展名招以对。
双僧虽非弱者,联手更增威能。奈何,袭灭天来早将万圣岩老底卖得底朝天。更不幸的是,吞佛还是师从袭灭天来。
清圣佛光灿烂耀目,逼人佛息攻向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