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界据点鬼刹殿外,血云浓卷,邪气弥天,渲染生人勿近之魔氛。但在峭寒朔风中,今日突见两条人影,气沉意稳从容阔步而至。
“来者通名。”
罪骨、红练守卫在外,警惕口呼喝问,却未换来分毫回应。快慢不定的身影,瞬间越过二人立足之界,无视众守卫直入鬼刹殿。
“既是难下决定,何不一赌?”
“你要怎样赌?”
“听闻贵方日前曾与识界冲突,不如就以玄貘为目标论出输赢。百招为限,论定输赢。吾若胜,天狩之心东瀛可以交出,但你必须保证吾邦所有人员安全撤离;若是难分胜负,则照你所提之条件进行;而吾若败,连同鬼之瞳在内将与天狩之心一并交出,你看如何?”
“这样的条件……似乎我没道理不接受。”
为了神风营上下安危,源武藏终不可能在必败的情况下,无理由地坚持死战。
然而,较之闻人然的条件,源武藏或是自信十足,又仿佛仅是在为内心找台阶下,虽说给东瀛留了全身而退的机会,但也等同将自己逼上极端。
▲∞不过,既是源武藏主动要求,闻人然自不会选择双方火拼到底之路,略一思索便颔首应下此约。再则,玄貘敢对玄宗下手,就也怨不得闻人然报复回去!
“源武藏、闻人然,谁准你们来此撒野?!”
“识界之主好大的杀气。”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察觉闻人然来意非善,玄貘手持霸戟气荡虚空,无俦巨劲叠浪般挥洒,狂霸身影更已乘势逼近,前后双式近无空隙共击向前!
长戟剑指甫相交,瞬时崩发滔天气浪,震动阴森鬼殿落灰倾盆。闻人然却在下一招来临之前,飘然让过凶戟割喉,退出十丈开,外气定神闲一摆手道。
“一百招,希望你的部下支撑得住。”
对手莫名一言,顿令玄貘心惊。然而,未待识界之主详细喝问,源武藏已然信步踏来,巍巍之势磅礴压向玄貘,出手便是雷霆一击。
“决杀千里!”
千里若咫尺,撒手似奔雷。军神快逾电光石火的一击,不予玄貘思考时间,眨眼已至面门。识界之主迫于无奈,只得先行旋戟以应。
熟料双方肢接刹那,玄貘只觉对手内力守无可守,数百上千细密真气联若一体,瞬时带来一定损伤。
“有来历,疾雷·阴阳斩!”
军神首攻得手,于玄貘而言,却无太大损伤。识界之神虽非真神,绝世根基亦非寻常可较。仿若全然不受影响,凶性高涨的玄貘迅猛挥戟,泰山压顶砸向源武藏天灵。
阴阳斩遭返无化,源武藏却觉对手根基,竟还较其胜过不少。所幸身处人间,玄貘纵使根基优胜少许,发挥亦难有碾压之势,一时只能僵持不下。
双强争锋正值高燃。另外一旁,闻人然亦望向识界众骁将,半点不客气冷冷道:“我最喜欢围殴,你们齐上便是。”
“逆漩流。”
寡言刀者身如迷蒙黑雾,心知退无可退,亦是强者自尊不允,棘狼一刀当先斩落,森屠刀面绽放绝命寒光,高越半空身若虚无幻影,罩顶劈砍而下!
“冥风断魂掌。”
“傲寒之霜。”
“修罗拳·赦。”
三道属性不一的气劲配合齐至,闻人然身影微移侧闪而过。但见丹青见碧芒当空迅逝,冷杀的快剑在乱目间洞穿武罗脖颈,不留半点生机留存。
血,滴落邪湿的泥土,生死,原是如此不值一提。飞速的剑光,不存留手,不予容情,短短数刻之后,鬼刹殿内除却孟极、冥风灭灵与棘狼三将,再无任何生息留存。
识界中层战将,转眼已亡过半。怒气宣泄不少的闻人然,突而收手望向中央各显伤疲的两人,朝着源武藏道:“早知百招分不出胜负,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至少,吾曾经努力过。”似是无意深入再战,源武藏随之收手浅浅一叹。
两人来的莫名,去的更是莫名。本未想死磕到底的闻人然闻言,立即与源武藏化光离开了鬼刹殿,徒留玄貘一人激怒攻心定立原地。
“可恶的东瀛,可恶的正道!”
脑海中的大草原上,来回奔腾着万匹羊驼,好险没踩碎玄貘的玻璃心。打了一场没头没尾的架,又损失了大批不下,怎能不令识界霸主大生气怒?
然而纵使如此,面对双方紧逼之态,玄貘仍无退缩回识界之意,更坚征战意念,暴怒高喝道。
“孟极,你速去与邪灵联系,吾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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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貘啊……”
“主宰有何看法?”
“是兵多力广的山涛君值得合作,还是独强一人的玄貘适宜结盟?”
异幻空间内,收到识界讯息的未来之宰,正与神患深入探讨。
邪灵早前还书之举,显见已使与山涛君的合作关系,产生相当裂痕。而后山涛君怒然撇下凋凛,也基本表明对方无妥协退让的余地。
慎重思量片刻,神患沉吟道:“同为灭轮出身,山涛君迟早与吾方产生冲突。反观识界一方,除了霸主玄貘武力惊人,也就棘狼夜凶、鬼韬、泰逢三人可堪大用。如何抉择……神患认为,主宰应当已有决定。”
“嗯,山涛君练有天地无极,光是这一点就非邪灵合作良伴。另外,他上回带出的三名属下,除了那名青年剑者火候不足,每一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