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继续开口,忽然眼前一阵白光炫过,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警觉。
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将一边红白不知的洛溪一把卷进怀里,与她一起屈身于桌子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冲向坐在最中央的巴黎公司负责人眉心而过,男人即刻滑落座椅,以平静的面容倒死在地。洛溪听着见一声轰响,便看到一张额头流血的面容倒在自己脚下,惊得深吸一口气,却被景墨灏迅速捂住眼睛。
紧接着,枪声四面而起,大堂吊灯被率先打落,礼堂变成一片昏暗的漩涡,无人不混乱,不慌张,景墨灏侧耳凝神,摒弃众人慌乱逃窜的尖叫呐喊,对枪声的来向进行冷静判断。
子弹散乱而密集,很明显不是冲着某个人来的,应该是对上流社会充满仇恨感的暴徒。
洛溪黑暗中紧紧抓住男人的外套,呼吸困难,声音虚浮,“景墨灏,怎么办?”
景墨灏将她搂紧,厉声道,“洛溪,有我在,你给我挺住,别给我掉链子,我们现在就出去。”
景墨灏迅速从衣领里翻出应急夜视镜,这是他每套西服的标准配置,他生来危险,也随时面临危险,只有随时准备着,才能生存下去的可能。
男人带上夜视镜,带着洛溪从桌下慢慢探出身子,脑海中迅速规划出到达应急出口的最短距离,在子弹刚刚扫过他们面前时,迅速移动脚步,携着已经被吓到腿软的洛溪逃出大厅。
欧阳已经按照景墨灏的命令带着直升机在礼堂外围等候,准备宣讲会一结束就离开巴黎。
景墨灏带着洛溪从后门迂回至正门,洛溪一见直升机就在眼前,一颗停顿的心跳终于恢复跳动,脚下也能用上力气,跟着景墨灏快步前去登机。
不料此刻,正门却突然大敞,一挺机关枪赫然暴露在阳光下,发条上枪的声音格外刺耳,景墨灏将洛溪护在胸前,“快走。”。
妈的!真是踩了希特勒家祖坟了,这种百年不遇的恐怖袭击也能让他们碰上!
在自己羽翼未丰的巴黎,能躲避就尽量避免不开枪,以免与当地军方发生冲突,以后再进行交涉就会受制于人。
以他对子弹敏锐的感知能力和他身经百战的战斗经验,带着一个洛溪躲避机关枪扫射的把握他还是有的。
身后“突突突”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响彻天际,像是整个天地都跟着子弹发射的频率颤抖,洛溪心下一紧,脱离开男人的保护撒腿就跑,距离机舱门口已经不足五十米,只要加速跑过去,他们就能安全撤离了。
但她这一跑,却打乱了男人的节奏,也将自己脱离了男人的遮蔽,完全暴露于无情的枪口之下。
“洛溪!”景墨灏瞳孔一收,立马几个步子赶上去一把将洛溪贴在胸前。
“嗯...”
洛溪听见身后的男人闷哼一声,环着自己的左臂微微一僵,洛溪立马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