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她躺在我身边。我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她的眼神平静而冷漠。似乎在她身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木头。我没时间管她怎么想,我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虽然和她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可我却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看来我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你姓什么?”她没有回答我,她的名字反而是问了我的姓氏。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她问了,我也没必要隐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姓楚!穿好衣服,收拾收拾我该走了。”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把宝剑挂在腰间。
“你可以叫我媚娘。”她穿好衣服,站在我的身后。她的声音很好听,我没有回头看她。
“你要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相信,她当然不会相信。我昨天才杀了赵双泉,我就该是这里新的霸主。以后我的日子有多好过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到。但我却很清楚,我必须离开这里。
“是我们一起走。”我低着头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都装好之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她听到是我要带她一起走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她还是愿意跟我走的。
趁着清晨的凉爽,我和她走出了小镇,踏入了荒漠之中。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缰绳,漫不经心地问着。
“很快你就知道了。”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要离开的原因有很多,以至于我实在不知道该告诉她那一个。
“我们要去哪里?”她和之前的态度没什么两样。我和她在前一晚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会用这种态度。都说男人是拔x无情的人,现在看来女人其实也都一样。
“我也不知道,但反正不会是在这里。”我骑着马优哉游哉地走着。她没有再提问,只是低着头任由马儿在古道上慢慢地走着。
对于我,她应该有很多疑问,就像我也很想了解许多关于她的事情一样。但我和她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她不问我的故事,我不提她的过去。
她应该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一些什么样的事。但我没说,她也没问。我其实也很想了解她的一些故事,但她没说,我也没问。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沿着这条黄沙古道往前走着。一直走到天黑的时候,前面才出现了一个小镇。和我们刚来的那个小镇没多少差别,一样满是细沙我街道,一样低矮的房屋。
塞北的白天很炎热,但到了晚上如果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这里的温度足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冻死。
走进小镇,找到了这里唯一的一间客栈。将马匹牵到马厩栓好后推门走了进去。客栈里只有一个老头,他既是这里的掌柜,也是这里的厨师,当然,他也是这里的老板和小二。
“一盘牛肉两个囊,一碟花生一壶酒。两匹马喂上好的草料。”说完后我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把剑横在了桌上。媚娘坐在我的身边,单手托腮看着昏暗屋子里唯一散发着光明的油灯。
“两位稍待。”说完后,掌柜慢慢地挪动脚步走进了后厨房。客栈里显得很安静,看来这里今晚只有我和媚娘两个客人。
媚娘的眼睛很好看,其实她每一个地方都很好看。只是我看女人更喜欢看眼睛而已。她一点也不像塞外的女人,更不像胡女。她的身上反而带有几分江南烟雨的韵味。她看着油灯,我看着她。
牛肉很快被送到桌上,我拿出一锭银子交到了掌柜的手里。他接过银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一个标记。很特殊的一个标记,他在接过银子之后迅速用衣袖将手腕上的标记掩盖住。但这显然没有任何作用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
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他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因为我注意到了他的腿有一点跛,但大多精彩的故事总是要有鲜血和眼泪组成。这样的精彩故事,我还是不要去听的好。
吃完东西后,我带着媚娘到了楼上各自的房里休息。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有点像狼嚎声,很孤寂,也很苍凉。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太好,我梦到了不少的人,不少的事。他们每一个都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这样的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梦到他们我总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和空虚。每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再想另外一个人。
这几年的时间里,那些故人在我的梦里来来去去,可唯独他,一次也不曾来过。
天亮之后,我带着媚娘离开了这座小镇。趁着清晨的凉爽,我们得抓紧赶路。我们就这样踏上了行程,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结束。也不知道胯下瘦马能不能挨过这段时间。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和媚娘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趁着清晨赶路,一直走到晚上找一个地方歇脚。然后又在第二天的清晨继续朝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走。
“歇会儿吧!”我喝了口水,把水囊递给了媚娘。她有些不解,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从来没有歇息过。我突然提出要休息,反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为什么非要回到中原?”她坐在我身边,问出了这个她早就该问的问题。我也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