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哭声让云苍的身形一顿,猛的回过头去,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了马车方向。
那哭声正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而这马车里的是谁,更是不言而喻了。
那婴儿啼哭声很响很委屈,而临近马车的人,此时也听到了马车里传出的声音,那是一马车里一下一下轻拍孩子的劝哄声:“小……小世子快别哭了。”
“团团,母妃在,不要哭了,你让父王走的不安心吗,团团,快别哭了。”
“小世子……”
冰烟没出月子,不能见风,不能出马车,这样送着,更加显得她的不舍以及无奈,而这孩子的哭声,更是让人心中不好受。
坐月子按正理来说是一个月时间,不过天旋国的习俗跟别地并不相同,而是四十五天,之前团团办了满月酒,冰烟虽已出席,但在自己府中到底是更为照顾的,剩下这十五天其实也不过是老一辈的传统,一般的百姓都是一月便出,更有甚者普通村民,因为家里劳动力缺少,不出月子便下地干活也是有的。
但作为皇族之人,约定俗成是四十五天,即使冰烟觉得自己身子骨好多了,除了略微还有些虚外,已无大碍,可身为皇室的人,这个礼数却要守着,冰烟这会自然是还不能出来。
而现在,苍王府小世子刚满月,冰烟月子还没有出,自己的丈夫便被迫出城,这实在有些苛刻了,云苍旁边有好几个王爷,还有不少朝中大臣,百姓当然是不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却变了起来。
苍王爷据说十分不得宠,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啊,王爷那么多,出名的还不止一两个,偏偏让人府中还有牵挂的时候走,可太不尽人情了些。
云哲冷冷看着马车,眸子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转眼看向云苍。
事情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就算他现在改变了什么,恐怕也没有人会觉得什么,反正这事都是被人说嘴了,不如让云苍赶紧离城,他反而放心了。
云苍深深看向马车,他知道马车里坐着他心爱的人,他疼爱的儿子,不过却不得不转身离开,眸子垂落在云哲面前时,云苍心中冷哼。
为了烟儿,为了团团,他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拼命返回京城!
“出发!”云苍大喊一声,接着整个队伍,便整齐划一跟随他离开。
冰烟坐在马车里,听到的是外面马蹄踏在地上的“嗒嗒嗒”声,心里紧紧一抽。
她与云苍成亲开始后,还没真正分开过,心中万般不舍。
孙嬷嬷看着冰烟不禁道:“小世子突然哭的这么伤心,果然是父子情深,知道王爷要远行,这样的不舍得。”
冰烟自然看到了孙嬷嬷眼中的怀疑,团团醒的特别诡异,似乎冥冥中感应到,云苍这一回离开十分危险,又不知何日能归似的,本来睡的香甜,突然睁开眼睛,伸着软软的小手要够冰烟,哇哇大哭,哄也哄不好。
其实孙嬷嬷怀疑也没错,冰烟不是没想过,在这时候弄出点事,让这京城的人看看,她相公是怎么被皇家对待的,不过她那也得舍得,用团团来说事啊。
这事她还真没做什么,只能说父子天性了。
看着团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冰烟觉得他可能也未非只是因为云苍的离开,小孩子能懂什么,可是却也哭的冰烟心里直抽抽的难受,抱着团团,坚强如她,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了。
倾舞一看,眸子一转,立即哭了起来,倾舞哭的可不含蓄,哇哇大叫般的,便是孙嬷嬷与媚霜都吓了一大跳。
孙嬷嬷误不误会没关系,现在这戏却得做下去才行。
“小世子,小世子请您别哭了,这么哭下去,您才这么小,这哭的厉害了,身子可怎么受的了。王妃啊,您别伤心了,王爷一定会不有事的,您还没出月子,您身体还虚弱着,这样身体怎么受的了啊。王爷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们好好照顾您,您要是伤心过度,出什么事,奴婢就是死也没脸向王爷交待啊!”
媚霜一听,一把掐住大腿,也哇的大哭起来:“王妃,王妃……您好可怜……哇啊……”
孙嬷嬷有些傻眼,转而也用手帕掐了掐眼角,她出身皇宫,又跟在皇太妃身边多年,挂着宫里出来的身份,她也不能做的太夸张,不过这默默流泪,眼眶通红的样子,也实在怪可怜的。
而外面行人这会还没散呢,听到苍王府马车里的哭声,和那哭天抢地的人,是有幸灾乐祸,觉得冰烟嫁的好,果然也是遭天妒的,这不成亲没多久,生了小世子又怎么样,该分开还是要分开,那冰烟能乐才怪。
但有更多的人是同情与愤慨,这朝中能人武将,平时一个个叫的比谁都欢的,给自己垒明声的时候,恨不得能将自己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了得,就恨不得能生双翅膀能飞天上去呢,现在怎么一个个都成瘪三,往回缩了?!
这事不是傻的,只要懂得转个脑子都清楚,再如何,朝中不可能就只剩下苍王一个得空或有能力去办这事的。
最近这几年阴山山匪,京城百姓虽然没直接接触,可是京城是全国人员汇流最多,消息传播最广的地方,那些游走各地,被山匪不胜其扰的商人们,坐那能将这些害群之马说上三天三夜都不重样的,可见这山匪可恨程度以及可怕程度。
他们没身临其境,可是听多了,也知道这剿匪说的好听,做却不是好么好做的,而且地形那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