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挖到了什么?”这话是对丫鬟说的。
“回皇后,是药渣。”
“还说不是你!”苏梦之厉声质问。
“母后,儿臣不知道什么药渣。”琴明月还在做垂死挣扎。
云皇后朝嬷嬷看去。
“皇后,老奴不知道这丫鬟在说什么。”琴明月身边的嬷嬷也死不承认。
云皇后嘴边的笑容更深,“你把药渣拿来。”
得了指令的丫鬟带着云皇后身边的嬷嬷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拿出所谓的证据。
郑瑞鸿仔细查看了药渣,对云皇后说道:“回皇后,微臣仔细检验过了,这药渣就是微臣之前说的,与甜汤相克的药剂。”
“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喝?”云皇后语气平稳,连点波澜都没有,可琴明月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母后,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死不认罪,是琴明月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云皇后朝琴明月的嬷嬷看去,“你也说你是无辜的?”
嬷嬷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出口就变了,“回皇后,这都是老奴一个人做的,与太子妃无关。”
“哦?”云皇后的语气中听不出她到底是相信了嬷嬷的话,还是没有相信。
嬷嬷眼睛一闭,咬牙说道:“老奴担心苏良娣先生下孩子,所以决定对苏良娣动手,太子妃肚子里那个才是正统,是嫡子,一个庶子占个长字,成何体统,所以老奴就找到了药婆子。一切都很顺利,老奴不知道药婆子曾经是宫里的人,只不过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至于这汤药,是老奴亲自熬的,太子妃并不知情,只以为是一般的安胎药,每日在老奴的安排下喝了。只是没想到……”
嬷嬷没说完的话,众人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琴明月是太子妃,章睿舜是云皇后的儿子,云皇后是云太后的侄女,云太后部署了当年王才人的事。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如此说来,那罪魁祸首就是药婆子和这个嬷嬷了。
“太子妃,老奴以后怕是不能伺候您了,您万事小心,小殿下还需要您。”
“嬷嬷,”琴明月也是满脸眼泪,“你这是何苦呢,你、你这样,我……”
说到后面,琴明月泣不成声。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认为是嬷嬷维护主子,担心苏梦之生下庶长子,影响到琴明月的嫡子,所以串通药婆子先下手为强。
苏梦之现在很冷静,也很理智,在终于知道凶手后居然没有大吵大闹,只冷眼看着在那惺惺作态的两人。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此时的苏梦之早已没了之前的疯魔,从她踏进梨园开始,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若是仔细看,能看到她眼底深藏的冷漠与仇恨。
就像现在,她明明恨不得把琴明月碎尸万段,却又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沉默。
云皇后笑了,“嬷嬷既然都招了,那就带下去吧。”
“母后,”琴明月跪在云皇后面前,“儿臣有罪,儿臣没有管教好身边的人,儿臣不求殿下和良娣能原谅儿臣,儿臣只求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
“怎么赎罪?”云皇后好整以暇地问道。
琴明月深吸一口气,“儿臣想为两个孩子祈福,在佛堂住半年。”
两个孩子自然包括死了的那个。
“你有心了,只是这件事恐怕还没有结束,你还不能安心礼佛。”
琴明月心里一紧,试探着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云皇后笑了,“都是宫里出来的,大家都是人精,这件事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一个药婆子,一个嬷嬷能害得了皇嗣?真这么容易,那后宫又何来那么多龌龊的事?”
琴明月心里一凛,不敢接话,也不知如何接话。
听云皇后的意思,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了?
可能做替罪羔羊的都舍弃了,后面若有什么意外,如何应付?
跪在地上的琴明月只觉得浑身冰凉,那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你起来吧。”云皇后对琴明月说道,“你既然有心为两个孩子祈福,本宫也成全你,你……到梨园去吧。”
“母后!”琴明月震惊。
梨园是太子府的冷宫,她是生下嫡长子的太子妃,怎么能到梨园去。
“皇后娘娘……”纪氏似询问,是争辩地说了一句。
云皇后安慰道:“太子妃才生了小殿下,需要安心养身子,一直住在主院,对太子也不好。在梨园,你能安心照顾小殿下,又与良娣为伴,殿下也放心,才能专心处理公事。这段时间,太子府出入频繁,年底朝堂上的事繁琐,国师那边也不知道会算出什么,这些都关系到太子殿下的前途,你们也不想殿下在这个时候分心吧?而且,梨园安静,最是能让人修身养性,再合适不过了。”
琴明月无力地张了张嘴。
她以为事情到了现在,云皇后没有任何证据该放过她了,她又有心为两个孩子祈福,云皇后应该安慰她几句,然后顺水推舟把这件事给了解了,毕竟这种事拖久了,对太子不利。却不想,云皇后居然能顺水推舟,把她推到梨园。
见琴明月没有温顺地应下,云皇后不满地皱眉,“小殿下的事,对太子影响很大,其他皇子都虎视眈眈,就准备在孩子身上大做文章,若不是国师那边还没动静,各种弹劾的折子早就递上去了,这段时间,你专心照顾小殿下,本宫让太医院的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