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负责人屁颠颠地跑过来,被人挡着不能靠近车边,就在窗外几米谦卑地说:“顾少将,我们马上处理,马上让这些人退开,请您再稍等片刻。”
顾叙坐在车内目视前方没说话。
外头挡护着这车的是个壮实冷酷的军人,居高临下盯着负责人:“你们的办事效率我们不敢恭维,堵在这里耽误多少人进进出出,我们既然见了,说不得要替你管上一管!”
说着一甩头:“拿下!”
不光负责人,不光那些堵着基地大门的人们震惊,旁观者们听了这声冷厉坚决的命令也吓了一跳,这还真要开枪流血?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也没给那些闹事者准备或者反击的机会,军用大卡上的士兵们持枪啪啪啪打开保险,做出要射击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和心跳都汇聚在这一管管枪口上,但下一刻,朝着惊惧的脸孔发出的却是一条条突然长出急啸而至的藤蔓,其中也有水鞭,一条一条将前面沉默却大胆的闹事者捆住,狠狠一甩,就将人甩到了路边,就跟扔麻袋似的。
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要爬起来或者挣脱束缚,但比他们更快的是两小队狩猎团,四十人鱼贯而出动作利落而迅猛,跑到他们身前,或扣压,或击倒,或用枪指头,或直接拿出手铐烤了,眨眼之间就把人给扣实了。
负责人目瞪口呆。
那些人也是有刀有枪的,看阵仗也是一个个狠角色,结果居然是毫无反手之力,眨眼就被一锅端了?
而狩猎团的黑制服人们端了这些人还不算,后面又有几十人窜出去,把那些撒泼的,暗中支持的,混淆视听怂恿叫阵的都给拿下,无关人士则清理到大道两旁。
顾叙见弄清净了。这才缓缓开口:“这些人我帮你们向亭大校镇下了,记得把人一个不缺地交给他,让他好好审审,若是谁都因为一点不满就堵门闹事。这基地还有规矩可言?”
向亭是把守基地四道大门的最高指挥官,别看只是个大校,但权力绝对是实在的,而且他不属于基地三大大佬的任何一方,是从首都总参空降下来的,和顾叙不同的是,他空降下来已经两三个年头,在苏城基地早已确定了自己的根基人脉,不然也担不起守门这个重任。
因为“出身”相同,顾叙和他来往过几回。关系还算可以。
听到自己领头上司的名字,负责人的汗都挂下来了,顾叙没再看他,升起玻璃窗,前面军卡开道。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开进去了,别说过测空仪,就连例行的身体检查都省了。
边长曦暗暗感慨,这就是手中有权有势的好处啊,随时随地发飚横行,别看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今天要是换一个人。无论是身份不够重,还是手下人不够得用,就没这么容易能了事的。
顾叙听到她的叹息,就以目光相询,她很诚恳地说:“当螃蟹的感觉真好,傍上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了。”
当螃蟹……
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吗?
不过后一句让顾叙的心情奇异地变好。他挺想说我不介意你傍得更亲近些,但到底没说出口。
边长曦刚想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广播声:“拍卖行大街18号,江城水厂于今日下午开业,开业当天所有纯净水半价出售。一阶白核可购八升水,开业前五十名免费赠送八升水,前一百名打四五折,前两百名打六五折……”
她愣住了,猛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去。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真的是后面的军车上面的喇叭们抓着喇叭卖力宣传着。
她嘴角差点抽动起来,不敢置信地扭头看顾叙。
顾叙摊摊手,让开车的邱云打开篷顶,然后他们就看见后面的车辆甚至有打起横幅的,什么“低价售水,实惠万家”,什么“水,就是江城的好,还有个更夸张:“要喝水,来江城”。
一个个横幅是衣服撕下来,火烤一烤黏起来的,或者是车载帐篷扯下来的一块布,或者直接写在车板上。
边长曦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顾叙便有些尴尬,抵着唇咳了一声:“我只是叫他们想办法宣传一下。”
“就刚刚?”
“嗯。”
怪不得他神神秘秘地问开业之前最该做什么。
边长曦深感受到了惊吓,好可惜刚刚没有仔细听顾叙的安排,又转而想到刚才到现在不过区区几分钟,亏他们这些肌肉男、战斗机器能想到这些广告词,还要喝水来江城!
她想笑,又觉得不厚道,再看那个广播的人,那面无表情就好似无奈羞愤至极,那些举横幅的,要么垂着头要么斜着眼,一副“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别认识我”的表情。
边长曦内伤了。
再看街道明显被吸引来注意的人们,那半信半疑惊奇莫名的样子,甚至还有兴奋激动、跟着车队走要打探点消息的,就忍笑对顾叙竖起拇指:“你太有才了!”
顾叙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边长曦兴奋了:“我们接着去哪,四点十多分了,咱们这阵势是要直接杀去拍卖行大街?”
“去,到了就开张。”
“那这么多人不会堵着街道吗?还有水这么便宜要是买的人很多呢,店里可没这么多人手。”
顾叙笑道:“这不要紧,我们这边一千多人里有不少水系,可以先顶着,再不够,一会马上去军队和狩猎团里招就是了。”
哎呀!这不是免费劳力了吗?
边长曦乐极,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