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从皇甫酒店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心手背都是汗,脚就像灌了铅一样。
她的呼吸还没有调整好,走路歪歪斜斜地,像是要倒下一样。
她嘴里不禁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然然没有他这样的爸爸。没有……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假的……骗人的……”
她应该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酒店。
到了皇甫周边的大桥上,她看着遥远边际黑色朦胧的灯火,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越发忍着,却恨地手指发颤。
沈少原本和劳拉一起,两人都快到了房间里,可沈少却转过身子,往回走了。劳拉在身后大喊:“允墨,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允墨……”
沈少不应她,因为他看见自个的小妻子人都已经走到门外了,她这时候,是去哪?
躲在暗处听到了一切的安娜,寻回事情的根源,却有些迷茫。而陈孝言就站在她身后,所有的真相他都吞进了肚子。
他想,米安现在一定很伤心,现在必须安慰她,否则难保会做傻事。
果然,陈孝言跟到皇甫大桥的时候,见米安在拖鞋子,穿着薄薄的裙子都撩起来。他一惊,慌乱无比,立马过去抱住她。
“小米,别做傻事啊。小米……”
突然起来的拥抱,米安转过头,见陈孝言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本维持笑容的脸立马落下了泪水。
“孝言,我没做傻事啊。没做……”
她像无措地孩子一样死劲地钻进他的怀里,她没做傻事,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觉得内心热的要死,想要去桥下个凉水澡,好让自己清醒而已。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桥下面的水,深的要死。
“别哭,你这一哭多难看啊。”
他伸出手,便是轻柔地擦她的眼泪,米安觉得自己内心有了倚靠,她小鸟依人般的点了点头。
从兜里拿出纸巾,就那么擦着她的脸颊,这丫头,一向都很坚强,遇到这样的真相,她怎会不伤心?
不管他和沈允墨的缘分是多么深,可这命中注定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孽缘。
“我为什么要为他哭?他值得吗?他那样的男人值得我谢米安为他掉眼泪吗?”
何曾见她那么狼狈,就算怀了然然的时候,都还坚强的笑着呢。他叹息般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用接近宠溺地声音道:“不要怕,你还有我,有我。”
一句一词,暖进了心窝里。
米安身子的冰冷像被一股暖风吹热了。
你还有我。
当初姥姥死的时候,她抱着陈孝言,就那么安慰他。
而此刻,他抱着自己,就那么安慰自己,她突然想吻他,一如那一次,他吻了自己一样。
她想要感激他,没有任何语言可以重过此刻的行动了。
于是,她踮起脚尖,那泪水滑过脸颊的时候,她的唇印在他的脸颊,像圣女一样的真诚。
陈孝言一愣,捂着自己的脸害羞地笑了,更加用力的将她搂在怀里。
而此刻,沈少就那么站在黑色的兰博基尼旁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个女人?她居然和他的情人在这里偷情?!
“允墨――”
劳拉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米安,陈孝言皆是一愣,两人遁声望去。
沈少的身后,劳拉的身影正赶来,而沈少就那么倚靠在车门外,两眼焰火的看着他们。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小丑哈,生平第一次,他想要去关心这个小妻子。她出去,他以为她是生他的气,却没想到是和旧相好在一起。
沈少淡漠地走过去,似乎没事人一样,从陈孝言的怀里拉出米安,用接近残忍而温柔地声音道:“你怎么像鲶鱼一样老缠着我老婆,她是名花有主的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