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的脸霎那间一白,娇嫩的红唇紧紧地咬住,似要渗透出血来,爷爷的一番话让她的心痛着。
她可以忍受别人的千夫所指,却无法忍受爷爷那样心疼又指责的目光,淡淡地低下头,她将眼中那隐约留下的泪水拭去,待再抬起头,她又恢复了重新的模样。
米安看着劳拉的模样,将眼中的光芒扫去,那是他们家的事情,她无权干涉。
这才想起沈允墨的病情,立马跑到沈允墨所在的特殊病房,刚开门,便发现,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向了她。
米安这才看清沙发上坐着一位年过中旬的男人,一身军装革履,眉目冷峻,俊脸沉睿,宛如帝王。
而他的身边端坐着一位少年,少年抬起头,目光深沉稳重,与他父亲一样,他微微对她一笑,不冷不热,算是问候了。
如果说沈允墨是火,那么沈墨的孩子,沈境便是冰。
米安咋一看,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少年老成。
沈允墨侧着身子,有些虚脱地凝视她额头前的汗水。
“今儿你是去哪了,怎么全身黏糊糊的?”
好啊,许阿平居然骗了她!
一口气没上来,她气得有些发抖,沉默不言。
而沈允墨看着她的模样,又碍于自己的小舅子在一旁,到不像平日那样用‘非法’手段去逼她说实话,只是松开她的手,让她到卫生间里洗洗脸。
“舅舅,关于黎氏的案子,老太婆虽然希望你插手,但我不希望你去做。”
如今贵为首长,沈墨的地位自然与身为世家的沈允墨不同,他位高权重,一旦插手黎氏的案子,只怕那些闲言碎语颇多。
“无论黎氏是否被冤枉,都已经是事实。并且检察院已经派下通知书。黎元清至少要被判刑十年。由于消息沸沸扬扬的,有人开始怀疑黎老的死是被谋杀的。”
沈墨不冷不热的在一旁说着,像是法官在宣布判读书一样。
米安躲在卫生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冷淡的,她想要漠不关心,却又忍不住听。
“谋杀?”沈少咬牙吐出一句,冷静无比。
“当年黎氏破产,黎老已经将一笔巨额转到了一个账户,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能够逃出国外,可事发不过几天,却出了车祸。即便媒体认为他畏罪自杀,但有人可不这么认为。他的儿子黎元清便是一个,他认为,是你派人杀死了他父亲。”
黎老纵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但对自己的生命甚为珍惜,他爱妻爱子,绝对不会懦弱到自杀的程度。
听着沈墨的一番话,沈少冷冷地转过脸,一脸神色看不清。倘若世人认为是沈氏冤枉了黎氏,又雇佣杀手碾死黎老,那这罪名可就大了。
如今媒体乱加猜测,沈氏站在尖峰上,竞争的企业唯恐不乱,定会添油加醋。
还有什么,能够比打击沈氏更令人高兴的呢?
“听了这么多,你还是不希望我插手吗?”
沈墨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等待着沈少的回复,一双看透一切的脸似乎在等到他开口的瞬间。
他的内心有多强大,答案就在他口中。沈少认真的与他对视,似乎在回味着他的话,转而间却露出懒懒地笑。
他举起右手,哈了一口气:“原本本少是准备让给舅舅的,只可惜,本少爷最讨厌别人冤枉了,所以,还请您回a市,好好享受生活。”
被拒绝,沈墨似乎没有多大的不高兴,反而笑了笑,不痛不痒。
当年这个小毛头,总爱闯祸,流连花丛,如今到是老实多了,他多瞧了一眼坐在身旁默不作声的米安,唇角含着一丝笑。
“既然如此,来h市,也要去参观参观。也不枉来一趟。”
沈墨站起身子,似乎准备离去。沈境突然间,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用清淡地语气道:“父亲,我想和嫂子一起去。”
米安一愣,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境竟然开口,沈少脸一沉,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境,好似要将他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为什么要嫂子和你一起去?”
沈境站起身子,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八,比沈少矮一点,他面容清秀,却沉着无比。脸上没有挂着笑,气质非凡。
“十八岁的成人礼,算是表哥送我的一个见面礼吧。”
他今年十八岁,少年老成,沈墨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做声,沈少简直要从床上蹦起,踹他一脚,到南天门去!
“沈镜既然提出来了,我就陪他一天吧。允墨,这一天,就让林妈照顾你。毕竟舅舅来h市一趟不容易。”
某人简直要发飙了她直接无视,许阿平,这一笔账,她会先记在头上!
和沈墨,沈境一起出了门外,于是,门口多了几名随身服侍的人,她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沈墨到医院外,沈夫人便从车内出来,样子忧愁,似乎因为黎氏的案子有些忧愁。匆匆地将沈墨带走。
沈境望着沈墨消失的背影,眼神没有任何波动。突然一个女人的视线略过他的眼,他双眸犀利,米安随神望去,是劳拉的身影。
“表嫂,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我?”
沈镜的声音平静,望着遥远的夜空,似乎有很多的哀愁。这少年怎么和沈少那么不同,简直就是两块模版。
“你故意遣走我,定有话说。”
米安笑了笑,关于黎氏的案子,当年的缘由定有沈墨参与在其中。
至于沈少,由于当年对这类的事情关注度少,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