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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儿,你可知道,为什么瑾儿这么大,已经会走路,我却从不许他进我的书房,而你百日之后,我便让你母亲时时带你来,纵容你在我书桌上爬来爬去?”

“霆儿明白父亲苦心。”成郡王道,“父亲放心,无论如何,瑾儿是我亲弟弟,连带这后院里其他弟妹,我都会好好照古他们,绝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事情。”

“其他弟妹倒罢了,从小我便把嫡庶之分看得重,他们不敢生出妄念。虽然瑾儿也是你母亲所出,也是我心头肉,但是为了你好,也为了他好,我也不希望他存了非分之想……”

“霆儿会好好教他。”

父子俩的身影,在夕阳之下拉得很长,一高一矮,却异常和谐。

三皇子在三皇子妃处用了晚膳,逗弄了一会儿小儿子,站起身来要走。

三皇子妃脸上露出几分黯淡之色。

成郡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母亲的手,轻声道:“父亲要与幕僚议事,我也一起去。”

三皇子妃脸上重新散发出神采,对上儿子关切的眼神,她又有几分内疚,替他整理了下衣领,郑重道:“是母亲失态了。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存了嫉妒之心。”

成郡王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自责的眼神,有些难过,垂下眼睑道:“父亲这些日子来,被太子强压着,也十分不易。”

“我会好好伺候你父亲。回头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贴心的来伺候……”

成郡王现在大了,三皇子妃越发依赖这个长子,便是后院的事情,也不瞒着他。有些时候,成郡王真能给她不少帮助。

他是三皇子最重视的孩子,所有后院侧妃、侍妾,见了成郡王都要恭恭敬敬。这个儿子,已经在帮她弹压后院。

成郡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提点道:“母亲不必如此。您是父亲结发妻子,只要您一心为父亲着想,出了什么事情都能为他分担就足够了。父亲现在也没那么多心情。母亲,我先走了。”

三皇子妃见三皇子已经出去,有意放慢步子,大概在等他们母子说话,忙不迭地催促成郡王快去。

成郡王行了一礼,大步跟了出去。

“艾嬷嬷,您说,我是不是老了?现在越发没有主意了,我也想为他分担,可是我又能分担得了什么?”

三皇子妃有些惆怅,儿子口气中的提点和感叹,她不是听不出来,在庆幸的同时,又有几分沮丧。

艾嬷嬷一下子想起古微微。成郡王那般喜欢古微微,大概是希望自己的母亲,和她一般坚强、果断以及……霸道吧。

但是这皇家后院的女人,哪个敢期许苏安那般深情,又哪个能像古微微一般,奋不古身地投入?她们背后,哪个不是一个家族,哪个不是在夫君和家族之间艰难维系?

有了算计,自然就有恐惧,就不得不借助外力,不断地平衡……

但是这些话,艾嬷嬷无法对三皇子妃说起,只能低声劝解她。

三皇子其实对三皇子妃的这些惶恐,心知肚明。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日后坐到那个位置,她必是他的皇后。可是即便她的地位如此稳当,她也应该存着敬畏之心。

这也是帝王之术的一部分。

成郡王从三皇子妃处出来后,只字不提自己的母亲,反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关于太子事情的思虑之中。

三皇子甚为满意。

第二日,三皇子借着给静妃请安的事情,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静妃抚摸着手上精致的金镶红宝石护甲,眼角闪过一丝凌厉,道:“这个古丫头,心里是埋怨我了啊。”

三皇子不解。

静妃道:“伯涵是我养大的孩子,什么性情我最知道。大事上他绝对不会隐瞒你我。拖了这么久才告诉你,说明那丫头,根本就没告诉他。”

三皇子道:“是,伯涵对我,是最为赤诚的。”

“女人有些小脾气,也正常。”静妃挥挥手,“算了,她也被折腾得不轻,心里有些埋怨也正常。她到底,跟我们不一样。只要她对伯涵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改天她回来了,我还是要略施薄惩。”

想到古微微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小媳妇样,静妃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她真是喜欢捉弄她,希望她能好好回来。

“放在穆家的那个小丫头,虽然只是个丫头,但是毕竟是伯涵唯一的骨血,让人照拂着些。”静妃又淡淡道。

三皇子回道:“穆彻夫妇把她照古得很好。怕引起外人怀疑,也不敢明目张胆给她送东西,只能借着拉拢穆彻的名头,时不时派人去边城那边看看。”

“如此也够了。”静妃点点头,“小家伙儿,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幸福的。希望古氏争口气,在辽东再给文扬填几个儿子。说起来,你孩子都快十个了,他还一个都没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对得起你因我死去的姨母?”

虽然三皇子目前在与太子的争锋中暂时处于下风,但是静妃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儿子有登基的能力。她答应过古微微,更是出于本心,绝对不让苏安和三皇子有隔阂,所以即使是现在,她也时不时提醒三皇子,苏安对他的忠心以及苏安母亲的恩情。

三皇子现在还不知道母亲存了这般复杂心思,只当是寻常家话,点了点头。

两人转而开始说正事,半晌才商议定了。

不一会儿,已经升为贵人的花微,端着一盅补汤到皇上的书房,貌似不经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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